产队蹲点。”秦川搓着手说,“要是每个生产队都能有一部电话机就好了,队里的机器坏了,可以给机械厂打个电话,说清楚机器型号和故障原因,让师傅带着工具和零部件上门维修,也省了社员将机器运来公社的麻烦。”
宋恂颔首,这样才是真正的支农厂了,凡事以社员的利益和需求为先。
苗书记刚在前几天的会议上讲过,明年的目标就是给全公社的所有生产队通电,手摇电话机虽然不是必须用电的,但是如果真的能全员通电,也可以像瑶水似的,让每个队申请一部电话机。
有电话真是方便太多了。
秦川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维修点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但是扩大农机零部件的种类和储备的要求,刘海涛坚决不同意。”
“他是怕卖不出去,还是零部件货源不好找?”宋恂问。
“都不是。机械厂只自己生产少量的零部件,多数要从外厂购买。但他们厂的收费也比较特殊,如果在他们厂里维修机器,就可以安装外厂的零部件。但如果不修机器,只是来厂里买零部件的话,他们就只能出售自己的产品,不能当二道贩子转卖其他厂的产品。所以他们不敢积压太多外厂的零部件,毕竟如果不是大修的话,生产队的社员也能买来零件自己安装。弄那么多零件回来,很可能会一直堆积在仓库里,好几年也用不上。”
宋恂轻点了几下手指,刘海涛的顾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这种敲锣卖糖,各管各行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
社员们为了配齐零部件,到处奔波,往往要找好几家商店和工厂才能勉强凑齐。
像是新城大队那种在秋收的关键时期,脱粒机迟迟修理不好的情况,实在是耽误功夫。
两人在办公室里干坐了好半晌,没什么头绪。又将事情告诉其他人,让工业办的干部们集思广益想想办法。
最终还是朱巧珍说了一句“既然机械厂不能卖零件,那就让能卖的单位卖”,给宋恂提供了一个思路。
“老秦,你去供销社问问,他们那边能不能划出一个柜台,代卖农机配件?刚开始没有实物也行,最起码安排一个采购人员,免得社员到处奔波。”
宋恂心里一直惦记着机械厂的事,载着媳妇和酒坛子回家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还有什么靠谱的办法。
不过,回村以后,他就没机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明天是周末,项前进从县里回来看他大伯。
这小子对他大伯还是有几分孝心的,不但拎了糕点和白酒回来,还给大家露了一手,包了当天的晚饭。
原本一家团圆是个挺乐呵的事,然而就在宋恂出门给大黄喂食的那片刻工夫里,项小羽就跟项前进吵了起来。
听到屋里的动静,宋恂将大黄的饭盆往地上一放,便赶紧折返了回去。
“怎么吵起来了?”宋恂将人拉过来,按到椅子上。怀着身子呢,跟人吵什么。
“这小子又不学好!”
“哎呀,我就是提议跟大哥二哥打个扑克嘛,咋就不学好了?”项前进还挺委屈的,“我们在食堂,值班没啥事的时候,都是这么玩的。”
听说只是打扑克,宋恂也觉得小毛有点小题大做。
公社大院里也经常组织打扑克,有的公社还有打扑克比赛。
大家就这么点娱乐活动,总不能都抹杀了。
“他根本不是单纯的打扑克!”项小羽掐着腰说,“他那是赌博!输了是要往外掏真金白银的!他刚才找二哥玩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项远洋摸摸鼻子没吱声。
车间里这样的活动多得是,几分钱的输赢,也算不上赌博吧?
“哦,男人嘛,打个扑克也实属正常。”宋恂给项小羽使个眼色,让她先别着急,又好奇地问项前进,“你们平时都玩多大的?”
“也不大,就一毛两毛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