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传遍村庄各处的爽朗笑声,以及许青山沉弯的腰杆变得挺直,许缘坐在床上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苏醒,会引发村里这么大的反响。
这使他有点猝不及防,好似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萦绕在肩头,就好像被当做宝贝一样,被村里人敬重。
许青山看到许缘径直坐了起来,也没有阻止,反而很是认真的嘱咐他:
“可以站起来吗?许放牛这一传话,等会该是好多乡亲都会过来,过来探望你,该是要好好迎接他们!”
“毕竟,你闹出这等生死祸福的大事,乡亲们都为你着急操劳,于此你相安无事,该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许缘听后愣了一下,便立刻着急忙慌的爬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当即开口喊道:“爸……”
话音未落,随即之间,就听见淅淅沥沥的脚步声渐进,好似鱼群越出水面,扑腾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各种声音径直传到许缘居住的旧屋中。
“青山,青山,我们来看小缘了啊!”
“许缘,许缘,婶给你送鸡蛋补补身子!”
黑压压一片的村民们鱼贯而入,直接来到许青山家中。在他们身前,一个拄着拐杖的长须老人大步走着,粗布长衫裹身,依稀透露出一股子书生习气,白眉矍铄下,是一双饱经风霜却略显明锐的黑眼。
许庭翁,江屿村最年长的老者。晚清秀才,历经民国动荡,抗战烟火,见证新中国的成立,半生风雨飘摇动荡而不曾颓唐,是村里真正的主心骨。
看到这个老人,许青山当即不敢怠慢,冲上前去,想要把他迎接上来。
“走开,老头子还走得动,不要你扶!”
许老秀才看到着急忙慌,想要冲过来的许青山,当即把拐杖一横,指在身前,使得许青山当即刹了车,不敢再动一步。
“哼!”许老秀才清了清嗓,随机之间,目光直接落在许青山身后的许缘身上。
这眼光毒辣而又狠厉,看得许缘全身发颤却又一动不敢动,好似被这黑压压一片目光给定住了,一阵寒秋的凉风吹拂而过,使劲往裹着棉被的身子里面钻,冷的他直哆嗦。
风声呜咽下,许老秀才慢慢挪步走到许缘面前,一眨不眨的仔细盯着这个,落水沉溺又莫名苏醒过来的小家伙,许久之间不敢眨眼,生怕眼睛失神,自己村里的宝贝疙瘩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天不会放弃我们这穷沟沟的!”
突然之间,一声清迈的笑声从许老秀才嘴间脱口而出,洪亮而又饱含热切。
一双青瘦又略显迟暮的双手搭在许缘肩上,像是迫切的证明,又好似确切想要感受自己的存在,许缘分明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点力量。
“生死之间见大恐怖,阎王爷都不收的人,日后该是有出息了!”
“江屿村的未来,就是靠你这样的大学生啊!”
……
许老秀才说完一些话直接就退了下去,把叙旧念叨的场合留给了身后的村民,一时之下,关系许缘安危的乡邻们,一齐把送礼都放到了房屋间,各种食物堆满屋檐。
叙旧安慰纷至沓来,许缘都是认真聆听着,生怕有什么遗漏。
“许缘啊,以后千万要注意点,千万不能又有什么闪失了,别害你爹娘担心,以后要吃什么就跟婶子说,婶子赶集给你捎上。”头戴毛巾的三婶最为热切,不时跟许缘讲话,认真嘱咐。
“许缘哥哥,小雪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早上摸到你冷冰冰的样子,小雪,怕怕!”
一个瓷娃娃一样,脸颊红扑扑的五六岁的小可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身前被众多人围绕的许缘,当即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直接张开手,往许缘身上扑。
“哎,慢点,慢点,别摔着!”
看到可爱十分的小雪儿奶呼呼的朝自己冲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