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作声，王故渊却是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男儿膝下有黄金，更谈这钻胯之辱？”就算公子想自取其辱，我也不会答应…”
“只是以后，还是得多补点脑子…”
这句话，说得温吞，可纵然如此却让纪蔺整张脸涨红得跟个猪肝似的。不止是他，连带着他爹纪述和宝珠楼其他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本想着趁着今日好好出个头，可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花众金买的琉璃宝塔不但是假的，还落得这到一番嘲笑，这次简直是太失败了…
正当纪蔺不知道如何回时，外头有小厮匆匆赶来，说翰林书院的钱院长前来询问，说可不可以进来。
这次活动，宝珠楼是大头，自然有话语权。
若是换作平时，在这样的场合肯定是不会让其他人来打搅的，但眼下，纪蔺却动了恻隐之心。
他见着王故渊一幅书生打扮，自然是秀才出身，自己这次在秋考上中举进了翰林书院，怎么着都得要在他眼前炫耀炫耀…
毕竟能考中举人，不知道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呢。他能有鉴宝来让众人刮目相看，那自己怎么着都得镇压下才成。
思及此，又立马让人将翰林书院的钱院长请了进来。
“钱院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纪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幻想着下一刻，这位院长便会向大家公布自己的准学子的身份了。
殊不知身前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王故渊的面前，微微地行了个书生礼：“王举人，来我翰林入学之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举人？
他竟然也是举人？
会不会是钱院长说错了，其实叫得是自己？
当然，这一切只是纪蔺的猜测，人钱院长压根没往他这里多看。
王故渊回礼，淡淡道：“多谢赵院长厚爱，小生已经选择了青平书院。”
之前他就见过这位钱院长一次，当时就委婉地拒绝了，没想到这次又找到了这里。
钱院长微微一愣。
“青平书院虽然不错，可我院实力更强，若是你能来，我亲自教你…”
钱院长也是个爱才之人，所以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王故渊。眼下能说出这话，自然也是发自肺腑想收他…
王故渊眼里涌出些歉意：“小生家中有放不下之人，因青平县离家更家，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小生心意已决，还望钱院长海涵…”
话都讲到这份了，对方哪里还能再说什么？
他放不下的人，定是十分重要的人吧。但愿以后不能因此而荒废了学业…
“既然如此，那我祝您日后前程似锦…”
钱院长有些惋惜，说完这话后又退到了一旁，从始至终压根没有多看纪蔺一眼。
他一个排在十多名的人，又怎么和王故渊这个榜首比？
如此，更是让纪蔺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煞白。看着王故渊的那一刹那，又冷声问了出来。
“公子既然跟我同届，不知姓甚名谁？”
虽然能让钱院长如此重视的人定然非比寻常，可纪蔺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万一这家伙比自己名次要低呢？
钱院长赏识他，又并不是因为才学呢？
他这点小小心思早就表露于脸上，王故渊哪会不知道？
不过，他既然想探究，就让他探究好了…
“姓王名故渊，今年秋考榜首。纪公子呢，排在第几？”
这不是嘲讽么？
纪蔺压根没脸说，不止如此，心里更是烦乱得紧！
本想在鉴宝上大展一翻风采，却不料被人反压了一头，只剩下灰溜溜的挫败。中举之事亦更是如此…
而且，将他踩得喘不过气的还是同一个人！
一个让他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