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被骂得闷不吭声,头也不敢抬一下。
可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到底有些愤怒,严修竹想也没想便开口道:“爹,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们!”
“待见你们什么,趁着我病了兴风作浪争家产?”
严修竹虽然愤怒,可却没敢再说什么,垂着头一幅不甘心的样子。严修宽此时更是没脸说话,只暗暗着急…
被媳妇拉了拉后,才喃喃道:“爹,这次是我们错了,求您原谅我们吧…”
身上到底留着同样的血,若是放软了态度,他不信自家爹还会如此狠心。
严老爷丝毫不领情,摆了摆手:“你们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就这么办吧…”
“我累了…”
说完又将管事的三人叫到屋里。
瞧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严家兄弟二人顿时间气红了眼!
有这样的爹,真是他们的不幸!
严老爷明白两人的不服气,但心里的态度还是丝毫没有因此改变。
严家之所以有今日这一切,完全是他白手起家赚来的。
如此几十年的积累,才让青平县的百姓信赖…
若是将铺子交给这两个儿子,败光倒不可怕,最怕的就是给严家清誉惹来一身黑…
如此,他百年以后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
“东家,这件事情…”
三位管事齐齐开口,言语之间多了丝顾及。
按照传统思想,的确是子承父业,只要两位少爷的性子肯改,这事情也就抵消吧。
严老爷子明白几人的想法,作为父亲他比谁都希望儿子会变好。
可这么年过去了,哪里见到一丝丝的成效?
再加上这次自己昏迷所发生的事,让他更加心力交瘁…
“你们几个跟着我也有几十年了,若是有朝一日见着严记名下的产业不止萧条还被人指着鼻子怒骂,当如此自处?”
“这…”
三人是看着严记慢慢起来的,从最开始的走街串巷,到现在拥有不是商行钱庄,还有了出口西域的经营权…
其中付出了多少艰辛更是历历在目,若真是到了那天,只怕比痛心疾首还要难受百倍。
见三人说不出话,严老爷苦涩地笑了笑:“严记就像是我们的孩子,不舍得他灭亡,只能将它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
“老大老二的性子,你们也看在眼里,不足以成大事便罢了,还喜欢动歪心思。”
三人长叹,异口同声道。
“不管如何,我们都听从东家的安排…”
严老爷这才满意地点头,目送着几人出了门后,又对着屋里的小厮吩咐:“赶紧备马车去汇源客栈,将住在店子里的顾姑娘和王公子找来…”
屋内的仆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想着先前的种种,生怕下一刻便会被撵出府…
那小厮得了吩咐,赶紧点头去办…
汇源客栈里。
顾枝枝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着在客栈内,陡然惊慌地坐了起来。
如此急促地动作,将床榻上趴着的王故渊也给吓醒了,见着顾枝枝略带慌乱的眸子,温声道:“饿不饿?”
顾枝枝的确有些饿,但比起自身的温饱,还是将事情理清楚最重要。
她揉了揉眉心:“严老爷的手术,成功了吧?”
记得自己是在开门时才晕过去的…
手术?
王故渊不免想到了先前在屋内时,严老爷头上那条狰狞的新疤。这小丫头会开颅术?
可她除了手腕上的那套袖针盒,压根没有带其他工具进去,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他也没细琢磨。
“严老爷在你昏迷时,就已经醒了过来。”
“至于你二哥的事,我也提了几句…”
顾枝枝颔首:“这就好。”
说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