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劝说张灵,西门庆并没有拒绝。
毕竟当初张继先的言语中,也透露了由张灵接任掌教的意思。
论血脉、论修为、论天赋,实在没有比张灵更合适的了。
西门庆沉吟一下说道,“我会去劝说张灵,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她就一定会答应我。”
张朝英满脸堆笑,“只要王爷开口,那必然就成了。”
“王爷总不会看着我们龙虎山就这样败落下去的。”
西门庆看着张朝英脸上的褶子,感觉自己有点被他带进坑里去了,可是又找不出毛病来。
这龙虎山的道士,比二仙山单纯的人来,还是复杂太多了。
满脑子都是算计!
傍晚时分,西门庆陪着张灵在山上走着。
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的每个地方却都是张灵的回忆,是她的童年,是她与父亲张继先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我小时候最喜欢在这边的桃子树下玩,春天里它会开粉红色的花,夏天里它会结果,树干上有时候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桃浆,会引来一些有壳能飞的虫子。”
“阿黄也喜欢在桃树上蹭痒痒。你看,这里的树干光秃秃、滑溜溜的,还弯曲了,就是阿黄的干的好事。”
“这树上的桃子很大,很甜,不过现在还没有成熟,苦涩得很。只可惜每次桃子成熟的时候,我爹都不准我多吃,说上火。每年都要摘不少给山下的道士吃。”
西门庆看着张灵用手摸着树干,有些出神。
“桃子的确上火,有一次老唐不知从哪里给我带回来一篮子桃子,我没忍住,多吃了两个,结果第二天喉咙就红肿了。”
张灵问道,“老唐?夫君你说的就是一直给你看家护院的老唐吗?”
西门庆点点头,眼中有些哀伤,“是啊,老唐比我父亲年纪还要大。”
“他这辈子,什么也不想,就喜欢喝点酒,吃点猪蹄花。”
“呵呵,老唐还特别舍不得花钱,你给他银子他都攒着,然后过年的时候给家里的小辈发压岁钱。你别说,我二十多岁了,他还给我压岁钱。”
张灵眼中充满羡慕之色,“我就从来没有过压岁钱,我爹总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修道之人不要被铜臭沾染了心魔。”
“不过我喜欢要的东西,我爹都是舍得给我的。当然,除了那些胭脂,他是从来不给我买,说等我长大开启了灵智再说。”
“其实我爹他不知道,我曾经偷偷下过山,去过胭脂铺,我还偷偷喝过酒,只是这些都不能告诉我爹的。”
西门庆摸了摸张灵的头,“每个人的父母都是对自己的小孩是最好的。”
“你父亲很有可能知道你偷偷下山了,只是他不忍心说你。”
张灵将头依靠在西门庆的肩膀上,“有时候我骑着阿黄看书,看得出神,便走得有些远了,天快黑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就会听到我爹大喊一声,‘灵儿,回来吃饭了!’”
“我立马就骑着牛回来了,到院子门口我就会大声喊,‘爹,我回来了’!”
“我爹就会说,‘哦,回来了,洗手吃饭’!”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喊我回家吃饭了!”
西门庆感受到张灵颤抖的身体,不由得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美好的一幕。
夕阳西下,黄牛在吃草,幼童骑在牛背,吹着笛子,或看着书,恍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这时青年的张继先站在门口,朝熟悉的方向大喊,“灵儿,回来吃饭了!”
牛背上的小张灵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她连忙驱赶着黄牛回家。
到了家门口,张灵喜滋滋地喊道,“爹,我回来了!”
张继先的脸上露出溺爱的笑容,摸了摸小张灵乱蓬蓬的头发,“哦,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