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西厂,便听到了史文恭受伤的消息,便加快脚步来到隔壁院子中。
史文恭正在包扎伤口,见雨化田匆匆赶来,咧嘴一笑,“督主,不碍事,就是被射了一镖,离心口还有两寸,死不了。”
雨化田知道史文恭是条汉子,两寸的距离,稍微偏一点点,便把命给丢了。
而且以史文恭这般武艺,谁又能轻易伤得了他呢?
雨化田用一块手帕将桌上那带血的飞镖捡起,仔细查看。
“督主,我方才也仔细看了这飞镖,做工精致,质地很好,看不出是何人使用。幸好这飞镖上没有毒,否则我就没法喝酒了!”
史文恭稍微挪动身子,牵扯到了伤口,便咬着牙不做声了。
雨化田将飞镖放回桌上,给史文恭倒了一杯茶,“我想以你的武艺,京城中能伤你的人不超过双手之数,而这些人要不是隐退,要不是身负重任,不会轻易出手的。”
史文恭想起自己遇险的那一幕,的确好生怪异,“不是一个高手,而是几十个高手!”
雨化田一愣,“几十个高手?”
“在那废旧的矿山里,如何会出现这么多高手?”
原来,雨化田得到消息,开封西边的一座废旧矿山处,近日有异动,还涉及到朝廷官员,便派史文恭带人去打探情况。
谁知死了好几个兄弟,连大档头史文恭都受伤严重。
史文恭说道,“这个废旧矿洞的确有古怪,那里早已废弃多时,平时人迹罕至。”
“这次我跟踪一个官员到了这矿洞,本想悄悄进去一探究竟。”
“谁知还没有到洞口,便被数十埋伏的人围攻,这些人个个都内力深厚,武艺不凡,绝非等闲之人。”
“我带的几个兄弟转眼便被杀了,我也拼死才逃脱出来。”
“想我大小仗打过无数次,唯有这次最为窝囊。”
史文恭越想越气,这时想起一事,“督主,虽然这次没有进得了矿洞,可也有重大的发现。”
“我跟踪的那个官员,下了马车之后便用黑衣蒙着头,而当我与埋伏之人打斗时,他以为我必死无疑,便将头巾取下。”
“这人我认得,是侯爷要我们特意关注的一人,便是那太学学正秦桧!”
“秦桧?竟然是他!”雨化田眼眸微眯,射出一道寒光。
当初西门庆给他的名单里,有要他关注拉拢的人,也有要他特别留意,找个机会可以干掉的人!
这秦桧就是其中需要特别留意、可以找机会干掉的人之一。
只是秦桧处在太学学正的位置上,平时不显山露水,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连平时与各级官员打交道,也是相当沉稳。
雨化田暗地里悄悄调查他的贪腐事项,让人特别惊讶的是,这秦桧并无明显污点,没有实际的把柄。
虽说西厂杀人如麻,可也不能滥杀无辜,要杀的、要抓的都是有确切证据之人,否则也难以服众。
“秦桧可认出你来了?”雨化田问道。
史文恭摇摇头,“我们都是蒙面的,秦桧应当认不出来。”
雨化田沉吟片刻,“当初西门庆要我们盯着这秦桧,我还想着他并非重要人物,并没有上多大的心。”
“如今看来,还是我们大意了。”
“越是厉害的角色,隐藏得越深!”
“这样的人,要么不动手,要动手,所谋者大啊!”
“看来西门庆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史文恭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我一看到秦桧这人,便对侯爷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老人家原来早已胸有丘壑。”
雨化田脑海中浮现西门庆那笑吟吟的脸,便啐了一下,对史文恭说道,“还老人家,西门庆比你还小,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史文恭正要继续说出自己心中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