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手伸向怀中,握着那块绸子包裹着的玉镯子,欲言又止。
见潘金莲抱着牛牛转身就走,武松苦笑一声,便又松开了手指。
张婆婆没好气地说道:田水采,你这死妮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年纪轻轻的,找个男人不好吗?牛二不好吗?少个胳膊好歹现在也是个大官了!自己守寡就算了,还让孩子从小没有爹,真的气死我了!
武松见张婆婆说得这么直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便端起一碗酒,仰头就干,大娘,我大哥才死,嫂嫂是个念旧的人,不要太着急了。
张婆婆看向潘金莲的房间,还不急,你那大哥也死了那么久了!牛牛现在都能说话了。再长大点都能记事了。还不着急,再拖下去,我怕这死妮子绝了这嫁人的心思,真能守一辈子活寡!
张老汉轻轻地敲着桌子,老婆子,婚姻之事看缘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有些事情需要一些时间,你越着急越坏事。我看你天天念叨这个事,牛牛他娘都有抵制情绪了。别逼得太紧,物极必反啊!
张婆婆站起身来,开始念念叨叨:我不着急谁着急,这个家还不是我一个人在忙活这,忙活那的。老的不省心,小的也闹腾,谁都帮不上,要是靠你们,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念叨归念叨,张婆婆又去给武松煮了五个鸡蛋,热了一下肉。
毕竟武松难得回来一次,食量也大,一旦喝酒,吃得也特别多。
幸好现在家里条件好多了,隔三差五能吃上顿肉,张婆婆又在山上多养了几只鸡,好给牛牛蒸鸡蛋吃。
牛二,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嫂子是个好人,从她带孩子就能看出来,话虽不多,带牛牛那真是没话讲的。
张老头等张婆婆去喊云哥儿回来洗澡睡觉,这才宽慰起武松。
武松点点头:我不急的,牛牛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就当自己的孩子养着。至于嫂子,她什么时候愿意,我都行。她要是不愿意,我绝不强求,也会一直孝敬她的。
张老头听得武松这样说,伸出大拇指:大老爷们,就应当要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强在门外喊道:大哥,在家吗?
武松起身推开窗户:是刘强兄弟啊,我和大爷正喝着呢,你进来喝杯酒!
张大爷也朝刘强喊道:强子,快进来,喝点,你大娘刚热好的肉。
刘强说道:大爷还没睡呐,不喝了,谢了!大哥,晚点再喝吧,军师要我赶过来请你回去一趟,说是淮西来人了,有重要事情商议。
武松眉头微皱,淮西?那边不是正闹腾得厉害吗?离我们这里还有点远啊?
刘强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是来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说是叫李助。军师、长春大哥他们都很重视,让我马上来请大哥过去商议。
李助?
没听说过。
对于淮西,武松听军师刘国梁说起过,那边有强人王庆起事,闹得很大!
不过想着既然是军师连夜派人过来请自己回去,这李助肯定绝非等闲之人,必定是有要事要商议。
武松一口喝完碗中的酒,便对张大爷说道,本想在家住一晚,看来得马上走了。
张大爷说道:正事要紧,你赶快去,莫要担心家里,都好着呢!
张婆婆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将没有吃完的三个鸡蛋塞进武松的兜里,饭都没吃好,就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你们整天忙什么。带着路上吃,要注意安全啦!
知道了,大娘!
张婆婆不放心:别一味逞能啊,你本事虽好,可毕竟少了只手。这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比你厉害的也是有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命重要。
武松点点头,说声知道了,放心!
回头看向屋内,潘金莲应该睡了,武松便没有去看牛牛,转身便走出去。
云哥儿抱着小白对武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