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颓然的脸,许秀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呵呵,没关系,男人也没关系,娘亲不是那样古板的人,呵呵,呵呵。”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发苦。
当初李渊一碗绝子药下去,两人就只有小诺儿这一个孩子,虽说他被教养得很好,方方面面都堪称一个合格的太子,可他如今说自己喜欢了一个男人……这往后该怎么办呢?
她做不出来明知儿子的性取向,还搞些秀女进宫替他传宗接代的事,要不她去向李渊透个话,让他现在就开始观察着,等往后小诺儿长大了,在宗族里替他找个孩子过继了吧……?
也不知那男人多大年纪,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长得好不好看,性子如何,家里都有什么人……
许秀的思绪已经飘远了,一直到小诺儿扯了扯她的衣角,才回过神来。
“娘亲,”小诺儿虽然为了虎哥伤心,可娘亲能这样迅速便说了没关系,他的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你和父皇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娘。”
“怎么忽然说这话。”许秀摸了摸他的发顶,“你先不要想这些事,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小诺儿点点头,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娘亲,你去看过狗妹了吗?”
说过了虎哥的事,他就想起了狗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狗妹会装成女孩子,但是如果娘亲去给他诊过脉,一定能发现他的秘密。
“看过了,是个可怜孩子。”许秀叹道。
她以为儿子是在为长安担心,又对他笑了笑:“你放心好了,他的病娘亲研究了许多年,已经渐渐有了头绪。只要花时间和心思好好养着,虽不能让他像常人般健壮,可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听娘亲这样说,小诺儿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娘亲,那狗妹是不是个男孩子?”
“是啊,他告诉你了?”许秀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是!”小诺儿心中一沉,想到菜菜和狗妹那样亲近,气不打一处来吗,“儿子是听菜菜叫他狗妹哥哥!”
他激动起来:“那狗妹心思深沉,只怕是没安好心!他分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做女装打扮,又刻意接近菜菜?他是不是对菜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虽然许秀也不想菜菜被长安哄骗了去,可听小诺儿这么说,还是不得不说了句公道话:“倒不是他刻意接近菜菜,而是菜菜主动将他捡回家的。”
“……反正他就是不安好心!”小诺儿揪着这一点不放,“要不好好的,为什么一个男孩子要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他扮成女孩也是有苦衷的,”许秀解释道,“你记不记得娘亲从前和你说的王姨母?”
小诺儿想了想,点头道:“就是皇祖母的侄女,每年从北越寄好多东西来的王姨母,是吗?”
“对,”许秀说道,“狗妹就是她的儿子。”
“她当年其实生了一对龙凤胎,不过后来传来消息说,女儿夭折了。”许秀对长安的感情十分复杂,一面又觉得菜菜小宝贝要被人抢走了,一面又觉得这个孩子身世坎坷,从小吃了太多的苦。
“其实那孩子并没有夭折,当初中毒的也并非双生子中的女儿。”她百感交集,“曼青他们的处境一直很凶险,两人想要争皇位,膝下怎么可以没有嫡子?故而他们在事发的时候,便调换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从那时起,孱弱的男孩就成了女儿,而健康的女儿则顶替了儿子的位置。”许秀幽幽叹了一口气,“两人本是哥哥叫长平,妹妹叫长安,可狗妹他……不,真正的长平,在这些年里,早已经成为了长安。”
“且他在世人眼里早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里他都不能出现在旁人眼中。他们兄妹两个此番来京城,之所以这样打扮,也是怕路上被人发现端倪吧!”
小诺儿细细咀嚼着娘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