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茵手里拿着叉子,握得很紧,紧到手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她慢慢地拿着叉子去桌子下面,然后猛力地扎向自己大腿。
疼痛感从大腿上的神经蔓延至全身,蔓延到心头,她也就是咧着嘴苦笑了一下,倒不觉得有多痛。
这种皮肉之痛根本没有苏靖川的话语带给她的痛,苏靖川什么话扎心他说什么,什么话能让她难受他说什么。
“靖川,那几年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得纪念吗?我们的合照就这么刺眼吗?刺眼到让你全都删了?”
她的句句反问,听起来可怜又绝望。
苏靖川这才抬头看她,见她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又垂下头去,声音很沉,“你知道法国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你的那么好。”
当时苏靖川的哥哥苏靖光就是法国被人暗杀,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这一晃快十年过去了,人大概是找不到了的。
所以法国这个地方对于苏靖川来说确实没有存在着很好的记忆。
他一直视为神的哥哥,从小敬仰和崇拜的兄长,死的那一年才不过23岁。
苏靖川依稀记得他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时,一度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他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肯相信哥哥的死是事实。
最后去认领尸体的时候他才彻底地崩溃。
他往家里打电话问父亲,父亲说人是他派去出差的,在去看自己的路上出了事。
哥哥是因为来看自己才出的事...
苏靖川当时在电话里隐忍着情绪,将父亲大骂了一通,这才默默地接受苏靖光的死是既定的事实。
从那以后,父子的感情有了缝隙,且逐年扩大,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当年父亲不让哥哥去法国办事,那哥哥应该会好好地活到今天。
无数次午夜梦回,苏靖川都梦到哥哥苏靖光被人乱枪打死,满身窟窿,倒在血泊里看着他。
看着他的时候,还一边笑着说:“靖川,哥哥来看你了。”
想到这,苏靖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堵得慌。
这饭他没吃两口就停了。
魏如茵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只不过方才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一门心思地在想着订婚宴的事情。
“靖川,对不起。”她难得的道歉。
而后,苏靖川逐渐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一脸冷漠地说:“你想在订婚宴上搞什么我不反对,但你千万别指望我能配合到你什么。”
魏如茵听了这话,心里委屈得不行,但又不敢说出来,怕一说出来,苏靖川取消了要怎么办。
她强装着淡定,压抑住心里的苦涩,却依旧是温柔地笑着说:“只要你能以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就好,其他的我不强求。”
“还有,以后别动我的人。”说着话,苏靖川突然沉下脸来,“你知道我不会被你做的这些小动作而影响到,反而会让我更加心疼她。”
心疼她?他倒是对别的女人又疼又怜爱,对自己每天就是这样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魏如茵不说话,她心里憋着气,气的不是苏靖川,气的是自己。
要不是自己找的杀手太笨,他苏靖川现在早就没人可以心疼了!
“靖川,你在外面心疼谁我不管,我也知道我动了你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最好不要给我搞出别的事来,不然我跟你鱼死网破。”
魏如茵也是句句不让,她说的不要搞出事来,应该就是不要搞大其他女人的肚子。
苏靖川哼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那我等着。”
说完他迈着长腿就离开了座位,走出了餐厅,根本不顾及魏如茵一点感受。
“女士,您的甜品还要上吗?”
服务员看魏如茵对面的男士已经走了,语气谨慎地问道。
下一秒,魏如茵就将餐桌的盘子和刀叉一并扫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