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
他同样执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徐今吼出来:“可她是我妈妈,我找了十八年的妈妈。”
祁域川眉宇沉峻地辩析着她的无奈,挣扎,取舍,苦痛…
她的眼中有一道微光,刹那间,贯通了她多年来的期盼与向往。
他应该支持她,成全她。不应该让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这很残忍。但他的感情变成了什么,好似那缠咬着大树的藤蔓,被主人咔嚓一刀,连根拔起,只因为他分走了原本属于大树的养料。
不不。
不应该这样做对比。
那是她母亲,十月怀胎,给予她生命的母亲。她应该去找她,哪怕希望微茫,哪怕到头来一场空,至少也应该放她去试试。但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到另外一个对她满心觊觎地男人身边,他要怎么做到无动于衷?
做不到!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祁域川眼眶发红,他的手紧紧地扣在徐今的后脑上,声音发颤,像是请求,又像是承诺:“你母亲,我一定会帮你找到。”
徐今也还想要喝酒,苦于没有。她拨开他的手,起身去冰箱里面拿了一罐鸡尾酒,走到窗边,仰头猛喝一口:“这些年来,我,我哥,我姨妈都在找。可是,没有一点线索。我不能放弃,哪怕陆北他是骗我的。”
她转身朝后,泪眼朦胧地盯着祁域川:“这十八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我妈妈。”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她,害怕会心软,高声强调:“我说了我会帮你找。”
她不悦质问:“你帮我去哪里找?”
祁域川一时答不出来,下意思地把酒杯往嘴边送,端起酒杯才发觉是空的。他顺手一摔,酒杯哐当落地。
徐今突然有些后悔跟他坦白这一切,她就应该一声不响地跟着陆北离开。
这般想着,情绪使然,她丝毫不含情地说:“祁域川我告诉你这些,是通知,不是商量。”
祁域川低头看见地上的影子,仿若看见了孤守广袤深山老林的行者,那偌大深邃的幽谜世界也包裹不住他的悲呛。突然,短促且微弱地笑声响起,渐渐升高,变得越发沉郁与凄冷。
他抬头,酸涩地笑容在泪光中缴获他所有的桀骜与冷傲,嗓音沉闷地如同被大山压住了胸腔:“徐今,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这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