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川厉声说:“阿笙,我没有阻止她保护她家人,而你也不要阻止我保护我的家人。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自身的身不由己而去伤害他人。”
祁域笙不敢再说什么。他低下头,懊恼自己的无能,即保护不了周舟,还差点伤害了大哥。
出来后,他问祁茂昌:“爸,我哥会怎么对周舟?”
祁茂昌笑容温和,眼底有一种他渴望不到的欣慰:“小川做事,有他的原则与底线。”
他相信祁茂昌的我话,无条件地信任。
因为祁茂昌只爱祁域川。
因为爱,所以了解。
因为爱,所以信任。
如祁茂昌所言,祁域川确实不会把周舟怎么样,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即便父亲伤害过她,也懂得要爱父亲的孩子。
他把周舟单独叫到一个房间,放下面对雷强几人时的威严,尽量表现地随和:“坐。”
周舟诚惶诚恐地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因为害怕而发紧:“祁先生,我。”
他指着桌上的果汁与小吃:“想吃什么随便拿,不要客气。”
她双手紧握在一起,埋首不敢看他:“祁先生,我不是有心要对记者说那些话的。”
他说:“我知道。我没有怪你,阿笙也没有怪你。”
周舟诧异地抬头看他。
祁域川继而说道:“只要你愿意告诉我强奸你的人是谁,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但会保证你跟你家人的安全,还会把你们送到国外与你母亲团聚。”
这条件对周舟来说,很诱人。然而,她还是不愿意说出是谁强奸了自己。
祁域川把果盘往她跟前送了送,循循善诱:“是有人威胁了你什么?还是说是你父亲不让你说?”
周舟沉默着。
“或者说你担心一旦大家知道了你是被人强奸,他人对你指指点点?”
周舟思忖良久,微微点头。
祁域川说:“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亲自出面为你说话,护你周全。或者等这件事一完结,我立马送你出国。”
听见他这么说,周舟随即又摇摇头。
他看着周舟的摇摆不定,劝说着:“周舟,我在好好跟你说。”
周舟突然抬头看着他,泪流满面:“祁先生,我知道我不应该胡乱对记者说话,对不起阿笙。但是我求求你放过我。”
祁域川没有了耐心,直接挑明:“是时家的谁?”
周舟哭着摇头,直接跪在了地上:“祁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祁域川淡漠地看着她的无助与脆弱:“周舟,阿笙一直很敬重我这位大哥。但今天,他为了你,跟我吵了起来。”
周舟双眸流泻出不舍与心痛,还有对自己懦弱地懊恼,哭诉道:“阿笙很好,我知道他很好。但是请你转告他,我不配做他的朋友。”
他惋惜祁域笙的真心错付,神情冷漠到了极致,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