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又有些向往:“那她真幸福,能被你这般记着。”
翦水秋瞳里漾开无限眷恋。
那日听闻沈慕卿讲述少年和一个女子缱绻两世的故事,薛青萝忽然发现这马蹄尘花的人间,也有如此稀贵的感情。
有好几个晚上,女子有些恼恨季节更替让夜色变长,薛青萝同样梦见了一个少年。
梦里的月色,清绝如霜。
命运无法自己做主的女子,尽遇薄幸之人。可仍是心有不甘,未曾收净爱恨,依然爱这星河滚烫的人间。
少年就像春风,而女子觉得自己就是乡间院子门前的那棵桃树。
风一刮过,她忽然很想盛开。
身体的痛疼让女子蹙紧娥眉,却有些期待的又问:“那你以后会记得青州吗?会记得……”
女子神色有些娇羞,没有说出后面的半句话。
沈慕卿目光灼灼:“会的,会一直记得。”
女子躺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笑了。
双臂缓缓垂落在雨水中。
徐知恩对上一双眼神,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更像西陲蛮荒之地中野兽般的眼睛。
就这样死死锁定着自己。
他忽然觉得青州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让他浑身寒意透体,好多年前的大雪封山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冷。
沈慕卿一步一步走向徐知恩。
一柄雨伞横握,只余下伞骨。
徐知恩此刻看着那柄伞骨却像是鬼差手里的哭丧棒,尽管手里握着长刀,却没有一丝底气提刀而上,更不敢直视面前向自己走来之人。
迎着过来之人的步步紧逼,徐知恩惊恐的步步后退。
又能退到哪里?当领着众族人决定围杀沈慕卿的时候,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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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退无可退,只有殊死一搏。
徐知恩张狂大笑:“怎么?杀了你那姘头,心疼了?老夫就是看上她那水灵灵的身段才将她买回家玩弄了几天,之后又转手送给林自牧,没想到她还有些手段,竟然让钦差大人也成了裙下臣。”
沈慕卿一言不发,伞骨在握,如龙蛇出动,浮光掠影般刺向徐知恩的咽喉。
徐知恩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阻挡一下,那柄伞骨就已经透过咽喉,将他死死钉在背后的大树上。
他确实难以置信。不管是京城里给的消息还是自己派人调查的情报,都明明白白写着钦差并无修为。
可是沈慕卿这一击,却分明不像没有修为的人使出来的。
徐知恩的一双手在空中不断的挣扎,像是要抓住自己正在不断流逝的生命。
终究只是徒劳,死前竟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沈慕卿看着徐知恩逐渐涣散的瞳孔,一字一句道:“我会帮你看着徐家灰飞烟灭。”
叱咤青州的徐家家主,形同死狗一般拉拢着脑袋,没了呼吸。
而与官兵缠斗的徐家族人看到这一幕,惊叫连连,顷刻之间没了斗志,在官兵面前缴械投降。
数百丈之外的徐家老祖第一记剑气被苏老头一脚踏散之后,已是须发皆张。
苏老头踏空而立,宛如天人临凡,举手投足,裹挟撼天动地的气势。
一条剑气聚成的长龙,杀气腾腾,却被苏老头踩在脚下,如搁浅滩。
而徐家族人的惊叫之声早已惊动徐家老祖。
侧目望去,心中怒火顿时冲天而起。
苏老头脚下浩然罡气如海潮般当空拍来,始终压着剑龙一头,倘若此时抽身,必然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