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后在御花园遇到玉容,这不是偶遇,而是皇后打探消息。
“本宫为贤妃担心了一上午。”皇后意味深长道,“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玉容道:“太后只问了夫人过世的事,后来见相国花天酒地,太后大怒,免了相国的官。”
这些都是皇后能打听到的,没有必要隐瞒,需要隐瞒的是兰寿查案。
皇后问道:“相国免官了,朱府也差不多散了。”
“是。”玉容道,“因嫔妾熟悉朱府,朱府几个兄妹又不理世事,朱府后续安置,太后让嫔妾帮着。”
“太后倒是信任你。”皇后意味深长道,“太后还说了什么?”
玉容摇头道:“朱夫人已经入土为安了,太后说什么都晚了。”
见没什么可用的消息,皇后笑道:“是有些晚了。”
玉容道:“赫赫朱府就这么倒了,也真是让人感慨。”
皇后莞尔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说不定这才刚开始呢。”
玉容道:“是,说不定一切刚开始。”
等到玉容走后,含芳道:“贤妃真是大不一样了,奴婢觉得她句句话带着深意。”
皇后冷笑:“等朱府事毕,本宫再对付她。”
含芳道:“朱相国失势了,廖姨娘的私生子没了用处,是否处理干净,免得留下把柄?”
皇后想想道:“这几日太后刚回,正整治宫禁,过几日你送信给母亲,将孩子处理了。”
含芳道:“可惜了,辛苦多年的棋子并没有用上。”
皇后笑笑道:“等孩子处理完,下一个便是贤妃。”
“贤妃还有用处,娘娘不留下吗?”含芳道,“她和朱贵妃表面关系甚好,留着打探消息也是好的。”
“最近几个月贤妃和杜维岳没有幽会,本宫感觉杜维岳的把柄牵制不了贤妃,而且……” 皇后道,“贤妃和朱府盘根错节,关系匪浅,留着恐怕是祸害。”
含芳惊道:“贤妃难道左右逢源?”
皇后仔细想想道:“本宫觉得,左右逢源都不是,贤妃自己便是那个源。”
这种人留不得。
皇后留不得玉容,玉容也容不下皇后,得了太后的旨意,一切有条不紊开展。
这日,兰寿来报:“有小丫鬟听说,夫人说过要去西郊胡同,找一个什么嬷嬷,其他并没听清楚。”
又有管家报:“听马夫娘子说,马夫也说过要去个什么胡同。”
玉容禀告了太后,太后雷厉风行道:“搜查西郊胡同,连一只鸟儿也不能放过。”
玉容含蓄道:“臣妾听说,西郊胡同多是权贵宅子,那些管家娘子眼界颇高,普通人怕是压服不住。”
吴传功道:“听闻长公主、皇后等府上都在那一带有私宅。”
太后道:“贤妃,带上哀家的尚方宝剑,带着惜月,亲自去一趟,”
将来朱府事情少不得由朱惜月打理,太后想锻炼锻炼她。
玉容啊了一声道:“臣妾本领低微……恐怕有辱使命。”
“若有人不服,你只管先斩后奏。”太后道,“你无需担心安全,哀家会派杜维岳跟着。”
玉容:……
我就是谦虚一下,真不用他跟着。
来到西郊胡同,杜维岳早带人包围了胡同,拱手道:“请娘娘和朱姑娘示下。”
朱惜月看着玉容:“贤妃姐姐……”
玉容吩咐:“一家家搜过去,看看有没有碍眼的,连老弱妇孺也不要放过。”
杜维岳高声道:“末将遵命。”
绿绮和秋月奉茶,青萝打扇,玉容缓缓喝茶,等着网子合围。
朱惜月道:“只凭几个丫鬟婆子一句话,便这么大阵仗?若是无功而返如何是好?”
玉容道:“太后交代的,再小也是大事。”
朱惜月佩服道:“贤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