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厉的叫喊中似乎带着痛苦,带着撕裂,带着不甘和不信种种情绪。
朱成熙蹙眉:“似乎是三姐姐的声音。”
玉容故意惊讶道:“莫非那戏子进了寒月斋,惊动了三姐姐,咱们去瞧瞧。”
廖姨娘三步两步抢在前头,心中有隐隐阴霾。
朱夫人听得消息也过来。
怡平郡主、几位国公夫人在后院散步,听得响动也循声过来。
寒月斋外头,桃叶含泪跪着,听到声音想起来又不敢起来。
廖姨娘惊问:“你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桃叶抽泣:“三姑娘罚奴婢跪着,若起身便多跪一个时辰。”
朱成熙道:“赶紧进去瞧瞧。”
朱夫人、廖姨娘带人进去。
十分香艳的现场,戏子抱着探月不停摸索,探月已然清醒,裸露着身子吓得惊叫连连。
廖姨娘几乎昏厥,给女儿披上毯子,又正反抽了戏子两耳光:“贼子岂敢。”
怡平郡主等面面相觑:“这……”
这可是天大的丑事。
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失颜面,朱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人怎么到的寒月斋?”
廖姨娘气急败坏看了眼玉容,忍着气问戏子道:“你为何到了寒月斋?”
戏子半醒痴笑道:“神仙姐姐带我来的。”
神仙姐姐?
众人面面相觑。
廖姨娘将府内的丫鬟带上来,盯着戏子问:“你记得是谁吗?”
尤其是将青萝、凝霜等推到前头。
戏子摇头:“都不是。”
玉容轻轻上前道:“你是自己无意来的,还是受人指使?”
朱夫人厉声道:“说。”
麻姑用金簪划过戏子的脖子,顿时血珠涌了出来。
那戏子外厉内荏,吓得哭道:“七日前,有个婆子拿了银子给我,让我来院子和姑娘相府睡觉。”
怡平郡主等惊得吸气。
朱夫人甩了戏子一耳光道:“是谁?”
朱探月高声哭道:“必定是朱惜月害我。前日你害我破相还不够吗?你好恶毒。”
别人还罢了,朱成熙不答应了:“七日前,四妹妹还在宫里,怎能让婆子害你。”
朱探月披着毯子,哭成泪人:“她今日就在隔壁,必定是她使坏。”
朱成熙气道:“方才我一直和四妹妹说话,并不见四妹妹害你。”
玉容轻轻道:“我记得戏班子是廖姨娘请的,各院子的人手是廖姨娘调走的,若说害你,恐怕廖姨娘更有嫌疑。”
朱成熙道:“三妹妹若不罚桃叶,也不至于此。”
朱探月伏地大哭。
各府的夫人都是人精,听了便觉其中诡异,事涉朱府丑事,纷纷借故告辞。
送完迎月出阁,廖姨娘跪着哭请朱夫人做主。
“三姑娘还没成亲便坏了名声,这可如何是好?”
朱夫人道:“今日的事情许多夫人见到了,想瞒是瞒不住的。只能将三丫头嫁给那戏子,远远打发出京城。”
廖姨娘大惊:“夫人不要啊……”
“今日的事由不得人了,收拾东西明日让三丫头离开吧。”
朱夫人的恼怒胜过廖姨娘,儿子还要成亲呢,这丑闻传出去岂不是给儿子丢脸?
朱夫人冷笑道:“而且今日之事,真不是你为了陷害四丫头?”
朱夫人也不是傻子。
廖姨娘咬牙跪下道:“夫人明鉴,今日之事是妾身不忿探月被破相,特特设计的。那日的猫儿,也是探月弄来,为吓唬朱惜月的。”
朱夫人哼了一声:“你倒坦诚。”
“探月养了三个月的猫儿,只想吓吓朱惜月,妾身原本只想让朱惜月当众出些小丑,没料到朱惜月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反手便葬送了探月。此女绝不可留呀。”廖姨娘声泪俱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