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趣道,“几个月了?”
安嫔满脸防备。
顺嫔笑容中带了妒意道:“听太医说安嫔妹妹有孕两月有余。”
玉容掐了一朵迎春花,粲然笑道:“安嫔藏着掖着何苦呢?若早半月露出有孕的消息,不仅自己少受半个月冷宫的罪,你母亲又岂能被休?不过新夫人我见过,很懂礼,到底是荣妃娘娘的生母。”
安嫔胸膛起伏,气得颤抖。
“四姑娘何必踩一个捧一个,以为有贵妃撑腰了不起吗?”
玉容将迎春花扔在地上:“安嫔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我姐姐吗?你母亲是被你父亲休的,你给我脸色是什么意思?”
顺嫔两头拱火道:“安嫔口不择言,姑娘消消火气。安嫔妹妹你给四姑娘陪个不是。”
安嫔已然得知母亲被休,气道:“你不过是贵妃的妹妹,我是宫中嫔妃,你要向我行礼才是。”
玉容冷笑:“是吗?”
顺嫔故意惶然道:“安嫔妹妹慎言。”
“我在冷宫时,四姑娘让我洗衣裳,让太监不给我送饭。我倒要问一句,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吗?”安嫔恼怒道,“还是四姑娘拿鸡毛当令箭,故意难为我?”
玉容笑了:发怒的安嫔,远比隐忍的安嫔好对付。
“你说谁是鸡毛?你满口对大姐姐不敬,我忍了很久了。”玉容道,“我们去昭阳宫分辨去。”
安嫔梗着脖子:“有本事去凤仪宫分辨。”
哟,拿皇后压老子。
玉容毫不犹豫:“去就去,若是在凤仪宫分辨不出道理,我和你去西山找太后评理。”
就问你,太后和皇后谁大?
提起太后,安嫔怂了。
正在此时,皇后在丫鬟太监簇拥下缓缓而来,口吻平和中正。
“什么人在喧哗?”
顺嫔、安嫔露出喜色,跪下道:“参见皇后娘娘。”
玉容不得不跪下道:“朱惜月给皇后娘娘请安。”
“本宫还以为谁有这么大阵势,原来是四姑娘。”皇后口气带着轻蔑,“四姑娘进宫探望贵妃,怎会和皇上的嫔妃们口角?”
安嫔忙道:“四姑娘讥讽嫔妾和母亲,嫔妾实在忍不住回嘴。”
皇后道:“你如今有孕,是后宫一等一的大事,怎么如此不知轻重?”
也不知说谁不知轻重。
皇后并不让玉容起身,口气淡漠:“四姑娘是贵妃的亲妹妹,还是贤妃、荣妃的干妹妹,这份尊荣确实无人能及。但……这是后宫,论尊贵无人比得过皇上和子嗣,四姑娘觉得呢?”
形势比人强。
玉容道:“皇后说得是,惜月受教。”
身后青萝早已不见人影,连梁松也不在,唯独馨儿和落雪跟着。
“本宫将六宫托付给你姐姐,你姐姐公正,若是知道你的莽撞行径必定重责你。”皇后道,“本宫怜惜你小小年纪又是初犯,去领二十下手板心吧。”
皇后满口仁义,但毫不留情。
若是玉容当众受刑,前程尽失。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十足。
玉容抬头道:“娘娘仁慈,臣女回昭阳宫便即刻领取手板心。”
皇后露出微笑道:“不必烦扰贵妃,就在此处受刑吧。含芳取竹板来,让安嫔来打。”
含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