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打了几个滚。方才那一番相拥后,涵栎剑伤又疼了起来,卉笙赶忙扶他上床休息,一想到那一吻,卉笙便羞愧得不敢去看涵栎,借口不想打扰涵栎休息,卉笙逃一般地飞出了凌虚殿。
如今,卉笙捂着自己涨红的脸,不知日后当如何面对涵栎。
而此时凌虚殿内,涵栎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方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他还未反应过来,卉笙已经逃走了。一想到方才那一吻,他便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耳畔还回荡着卉笙的那些话语,他震惊又动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轻声自言自语道:卉笙,遇见你真好。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入睡的,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巳时已过了。卉笙坐起身,昨夜发生之事还萦绕在记忆中,一想到自己仓皇而逃,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妥,遂决定再去一趟凌虚殿。
来到凌虚殿,涵栎正斜靠在前厅内的一张荣栖木制的卧榻上,乌丝垂落,睡眼惺忪。四目再次相对,二人都有些窘迫。一想到昨夜发生之事,卉笙下意识地将头别开,不敢去与涵栎对视。
涵栎端坐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来了。”
“嗯。”
涵栎本是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这下气氛更尴尬了。他觉得两个人这么杵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看了看前方案几上的茶壶,开口说:“我给你倒杯茶吧。”说着正准备从榻上下来站起身,谁知突然扯着了伤口,疼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又跌坐回榻上。
卉笙看见他伤口又疼了,一时情急,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涵栎,说:“你别乱动啊,伤还没好呢,要倒茶用灵力就好了呀。”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责备。
涵栎一脸不爽地说:“我这不是灵力还没恢复吗,如今连个杯子都抬不起来,只能自己动手。给你倒杯茶你还不领情。”
“我可没说我要喝茶。”卉笙也不甘示弱。
涵栎看着她一脸的不悦,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卉笙见他笑了,想着他们明明之前作朋友时那般熟络,如今互通心意了却相互避讳,实在是好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好似在这一刻被拉近了许多。
“卉笙,”涵栎开口道,“谢谢你。”
卉笙坐到涵栎身边,问:“谢我作甚?”
“谢谢你,没有因为知道了我血中的秘密,就要求我去救你的亲人和朋友。我一直害怕,怕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就不再把我当作一个人了,怕你为了亲人和朋友会舍弃我。谢谢你,没有这么做。”
卉笙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道:“真要说谢谢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谢谢你吧。周烈山那老头的一剑,若不是你替我挡下了,此时我已经回娑婆之泉了吧。”
“那我谢谢你,你谢谢我,咱们算是扯平了。”
卉笙微笑道:“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涵栎也笑了起来。那是卉笙记忆中的笑容,爽朗又清澈。
过了一会儿,涵栎问道:“卉笙,你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呢?”
卉笙单手托腮想了片刻,说:“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十分低落,然后你开始每日给我送吃的,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涵栎不进乍舌:“原来俘获美人芳心的不是我,是那些好吃的呀。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我殿里厨房里的伙夫?”
“你提醒得非常对,也许我的确是喜欢你殿里的伙夫呢,要不我这就去找那个伙夫吧。”言罢,卉笙装作一副要走的样子。
涵栎一急,拉住了卉笙的手,说:“别走啊,我说笑呢。”
卉笙当然知道他是说笑,她欣慰地笑了一下,那个生龙活虎又玩世不恭的涵栎回来了。
等等,他们牵手了?!下一瞬,卉笙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相互紧握的手,涵栎随即反应了过来,赶忙松开了。
二人都有些尴尬,涵栎更是连手该放到哪儿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