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去的涵栎身影越变越小,卉笙有些怅然若失,她知道涵栎的好意,知道他不辞辛苦又不畏严寒来寻她,她心下是感激的,可刚刚他那番言辞,真的让她觉得很恼火,原来不被自己的朋友所理解,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不过眼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了,等真的走出这苍霭之境,涵栎对她的看法定然会有所改观。
想到这里,卉笙重新打起精神,又将灵力汇聚丹田,准备再试一次去找连通外界的那扇门。不论失败多少次,她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走出苍霭之境,涵栎越想越气,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为了一个尊使之位,卉笙要拼命至这般地步。他站在湖面上,深吸几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刚刚烦躁的情绪。对于卉笙他真的是又气恼又担心。
“既然你不愿意同我出来,那我便看看你能撑到何时。”他对着湖面小声嘟囔了几句,便离去了。
回到凌虚殿,涵栎顿感疲惫不堪,方才在苍霭之境为了找到卉笙耗费了不少灵力。见到埋在雪里的她,一时担忧又渡了不少灵力给她。但愿自己渡给卉笙的灵力能起点作用,助她走出苍霭之境。
正躺在榻上闭目回神,子邦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子邦将茶水放在卧榻旁的桌上,问:“去找卉笙了?”
涵栎睁开眼睛盯着子邦,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
“这几日为了她的事,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就猜到你冲进苍霭之境去找她是迟早的事。看你眼下这般疲惫地回来,除了苍霭之境,还能是去了哪里呢?”子邦一边说,一边帮他倒了杯茶。
涵栎摇摇手,表示不渴,子邦便把茶又放回了桌上。
涵栎平躺在榻上跷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抱怨道:“亏我为了她还想着把门替她打开好让她出来,不承想她根本不领情。为了个破尊使之位,命都不想要了,还嫌我多事。你说我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子邦面无表情地说:“以卉笙姑娘的为人,不像是会嫌你多事之人,你可是说了何不该说的话,激怒了她?”
涵栎一听更生气了,他重重锤了一下床,半截身子猛地立起来,大声道:“我能说什么?还我激怒她,我不过说了些个事实罢了。”
子邦咧了咧嘴:“你这人啊,有时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涵栎涨红了脸:“你!”
还没等他说完,子邦又平静地问:“所以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我就是说,她为了个破尊使之位,为了权贵,连命都不要了。”
子邦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涵栎正想说,那不是给我的茶吗,却听见子邦说:“难怪她会生气。”
“哈?”涵栎不明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当年非要试一试那苍霭之境,也是因为贪恋权贵,想要混个一官半职?”
“那怎么能一样,当初你是为了替家人报仇雪恨,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
“有何不一样?我不也因为强大的灵力当上了御师吗?”
涵栎愣了一下,转了转眼珠,说:“你是说,卉笙做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要当一个尊使?”
“不是一个尊使,而是这个尊使。”
“有何不同?”
“这个尊使之位,曾经是属于她娘亲的。”
涵栎一时语凝。
子邦看着沉默的涵栎,叹了口气道:“当年家破人亡后,我也曾无数次想着要不就随家人们一起去吧,那时复仇成了我唯一活着的理由。我想同样是家破人亡的卉笙姑娘,也是想要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说完,子邦端起茶盏就往殿外走去。
涵栎在他身后喊着:“哎,那茶不是留给我的吗?”但子邦丝毫没有理会他,径直离去了。
子邦走后,涵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索子邦方才所言。也许卉笙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又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