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都在这阵笑声里烟消云散。
宋渊看宋瑜瑾笑了,就知道她想通了,开始打发她走人:“回去休息吧,我陪你娘待会,你在这妨碍我和她说话。”
知道宋渊是想让她不那么内疚才说了这么多的话,再加上她的确是身心俱疲,也没有多留,回房休息了。
而萧曼留给她的那两个人,经过这次的事情也转到明面上来,做了宋家的家仆,摘下面巾后还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叫张岚,一个叫文棋,负责保护宋瑜瑾。
孟卓檀的事情,宋渊也表示自己会处理,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晚间的时候,谢瑛容醒了,十分虚弱,夏大夫再次看过之后,只说她是忧惧相加,失血过多,好好修养即可。
宋瑜瑾陪着谢瑛容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看着她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才回去休息。
漆黑的山野间,本该寂静的浓重夜色里,一个矫健的影子在浓密的林间逃窜。
南方的树木到了冬日依旧枝叶繁茂,挤挤挨挨,挡住了落下的月光,也掩盖了那人落在地上的影子。
四周慢慢亮起了火把,夹杂着人声犬吠,似乎有一群人在寻找。
黑影躲在一棵巨大的树上,一动不动,几乎要融尽夜色里。
突然几条巨大的狼犬气势汹汹地朝着他的方向奔来,狂吠不知。
“在那里!”追踪而来的一群人中,为首者虎背熊腰,面容粗悍刚硬,带着浓浓的煞气。
树上的人藏不不下去了,转身就跑。
他似乎受了伤,捂着腹部,动作没有一开始那么利落,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身后的追兵却气势高昂,犹如见了肉的饿狼,死咬不放。
步伐慢慢沉重起来,那人咬着牙不停往前跑,终于奔出了崎岖曲折的山林,而他面前就只剩一个下深不见底的断崖,再无他路。
甩着猩红舌头的狼犬围了上来,伏低身子,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幽幽的眼睛在夜里散发着莹莹的绿光。
那人手里没有可用的武器,只能无力地躲闪,一步一步被逼到悬崖边上。
“呵。”那个看起来像首领的人笑了一声,露出森森白牙,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弓箭,瞄准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的人。
弓弦被拉至满月,嗖的一声,长箭带着不可撼动的威力,风驰电掣破空而去,在暗色的黑夜里划出一道银色长痕,钉在了那人的胸口后,去势不减,带着人一起坠下山崖。
落崖那一刻,那人脸上的黑巾散开,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庞,半边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鲜血不停从他嘴里涌出,曾经寒星般明亮的眼睛染上了死亡的灰寂,转瞬被黑暗的深渊吞没。
“沈独——!”
宋瑜瑾惊醒过来,看着熟悉的摆设,才反应过来不过是做梦。
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宋瑜瑾下床倒了杯水,还是平复不了胸口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她甚至能闻到搜山恶犬牙缝里的腥味,能看到沈独奔跑是额头落下的冷汗,还有最后那一箭,锋利的箭头是如何一寸寸没入沈独的胸口,伴随着沈独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带着他掉入悬崖。
无法再入睡,宋瑜瑾披着衣裳走到窗边,望着天边清冷的寒月,慢慢出了神。
沈独到平州了吗?他在做什么?也和她一样在望着同样的明月吗?他安全吗?还是真的像梦里一样受了伤?
不能去别庄,宋瑜瑾也就没了沈独的消息,心里忍不住焦躁不安,都说梦有一定的预示性,她做了这样的梦,是不是在提醒她沈独会陷入困境,需要帮助。
一颗心越想越是不安,宋瑜瑾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到沈独身边看看他是否安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宋瑜瑾先去看望谢瑛容。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也能吃得下东西,然后宋瑜瑾去找宋渊,说自己想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