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也撞见过季羽蒙,你们大半夜都聊些什么了?还是说,不止聊天了?!”
宿醉的后遗症,一脸说了一大段话,连呼吸都不稳,头痛欲裂。
再加上刚刚的一碗红豆粥,这会儿胸闷得不行,秦鹮勉强深呼吸,死死盯着段若轩的脸。
段若轩根本没看手机屏幕,只是沉默地承接她的怒视。
几秒后,肩膀颓然松垮下来,黑眸暗淡地看着她:
“秦鹮,我说过了,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基础。”
“信任?可你信任过我吗!?当初在段煜卓面前,我哭着求你听我解释,你听了吗?!”
秦鹮眼底发烫,噙着眼泪,声音颤抖的大喊:
“你信了你哥!不信我!!!”
。
话说完,秦鹮自己也呆住了。
屋子里静可听针落,明明隔着厚厚的双层玻璃,秦鹮还是隐约感觉,室外的冷风能刮到自己脸上。
灰蒙蒙的,锋利的,尖锐的,好像空气都有了可以描绘的实体。
它们在眼前铺陈,拉扯,最终聚拢到一堆,被甩出的火星点燃。
砰的一声,炸了。
秦鹮干涩地吞咽了下,再抬眼时,段若轩的目光淡淡的,平静的,一言不发,落在她身上。
厚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设想过无数次可能的场景,关于她与段若轩如何将话摊开。
秦鹮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但却无法预计何时来。
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一气之下,话赶话地,把事情推到面前。
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去。
她不记得那天的困局是如何解开的,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段若轩后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换衣服出门了。
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没问,不敢问。
秦鹮原本以为,那件事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咬咬牙,拔了就没事了。如果幸运,还能有麻醉。
可万万没想到,她低估了这根刺腐肉钻骨的威力,只是稍微往外拉一拉,翻开的血肉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段若轩走后,秦鹮在沙发坐着,看正午的太阳慢慢西斜,炽热照在沙发的绒面上,伸手去碰,却是冰凉的。
直到一声微信提示音。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反应,而后才意识到,是段若轩的手机在响。
他出门时没带。
秦鹮随手捞过来,原本什么打开偷窥的欲望,可屏幕上闪烁的备注名字,是胡度。
手指不听使唤地输了密码,熟练解锁,胡度一连发了几条消息,有照片,是段若轩的车,不知为什么,车身上撞了好大一块,露出原本的金属底色,看上去像是瓷器掉了釉,很刺目。
胡度:她醒了没?
胡度:作死的,她有病你也有病,我说了她和我在一起,你急什么?
胡度:我4s店的朋友说,你这车要修起码一个多月,撞成这样,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