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煜卓他也讳莫如深,但坦白说,各种蛛丝马迹都显示,秦小姐应该在这个故事里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室外很冷,秦鹮不得不把手放进大衣口袋,如今,藏在大衣口袋里的那只手捏紧了。
她维持一个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请问玖玫老师,所谓故事,指什么?”
“煜卓和阿骁,很亲近的兄弟俩,反目成仇的故事。”
。
玖玫也微笑回应,眼神里是带锋芒的尖刺。
那尖刺,混着冬日傍晚呼啸的风,扫在脸上几乎砭骨。
“玖玫老师想听故事,不如去找段总,如果他也不愿说,那就证明这个故事不大美好。”秦鹮沉了沉声:
“您与其在这大风天儿里与我为难,只为满足您的好奇心,倒不如去问问段总,这故事他为什么讳莫如深?为什么讲不出口?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他也觉得这故事丢人,他怕毁了他名声?”
一连几个问句,秦鹮说得飞快,语气也发狠。
玖玫好整以暇看着她。
见证她的脸色因为寒冷而泛白,纤细的手紧紧攥着包带,指甲是泛着生命力的浅绿色,像是洗净了一样,缀在冷白的一片冬景里。
玖玫心里想的是,快了。
反应越是激烈,就证明这故事越精彩。
不用劲风烈火,再稍微拨弄两下,真相就快要涌出来了。
她莞尔一笑,耸了耸肩带着事不关己的微笑,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八卦而八卦,吃不到瓜也无所谓:
“你别生气,怪我多嘴了,我不问就是了,只是秦小姐,你马上也是祺美的艺人了,一家人,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说祺美的现状,煜卓他一直希望把阿骁揽入旗下,这样不管对阿骁的事业,还是祺美,都是有利无害的。”
“所以?”
“所以秦小姐,如果阿骁说得上话,可否劝劝他,签祺美呢?秦小姐应该也希望看到他们兄弟俩冰释前嫌吧?毕竟是亲兄弟,再大的矛盾也有说开的一天。”
亲兄弟。
秦鹮脸上涌上点漫懒的冷意,就这三个字,她被骗惨了,段骁也被骗惨了,就像是还在眼前晶莹红艳的苹果,看着好吃,一口咬上去,才发现是蜡。
糊了一嘴,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别提多恶心。
。
秦鹮自己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言辞尖锐的时刻:
“请问玖玫老师,这是段总的意思?希望我劝劝段骁?”
玖玫扬眉:“有区别吗?”
“当然有。”
两颊的肌肉都快被冻僵,秦鹮抬抬下巴:
“我觉得段总虽然不要脸,但起码是个人,不是个畜生。有些腌臜事,别人不提,他也应该就坡下驴,不要反复拿出来现眼。”
玖玫一愣:“这从何说起?”
“没什么,我这番话玖玫老师不明白,段总一定明白,请玖玫老师帮我转告吧。”
秦鹮实在不想站着挨冻了。
何况光是提起这个人名,五脏六腑就翻腾得难受。
她扯着嘴角朝玖玫笑笑,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又被玖玫叫住:
“秦小姐是不是和煜卓有什么误会?”
秦鹮脑中摧枯拉朽的呼啸声,她站定,回头:“没有误会,段煜卓就是个人渣,让他去死吧。”
。
玖玫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远远看着秦鹮倔强的背影,像是冷风里不屈的松枝,裹紧了大衣往室外停车场走,每一步都像泄愤一样。
然后钻进了一辆车的副驾。
太远了,她看不清车里的情景,看不清驾驶座的人。
但也不必看清。
她想知道的本来就不复杂,无非是想搞清楚,秦鹮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以及,她站在天平的哪一端。
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