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过来。”
......
......
......
秦鹮回了房间,先仔仔细细查看了脚踝。
鸡蛋大的一块撞伤,刚好在脚踝外侧凸起的骨头上,已经由红转为瘀紫,看着怪吓人。
用手碰碰,钻心地疼。
希望不要影响明天的拍摄,她想。
……
正要洗个澡,手机没电的提示音和语音电话几乎同时响起来,催命一样,秦鹮把充电器插上,再按下接通。
胡度明显喝大了,呜呜渣渣,像鬼哭。
“大哥,你把舌头捋顺了再说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先是一句国骂,然后就是漫长的嘟嘟囔囔,秦鹮除了开头的脏话,一句都没听清。
只有零星几个词尚且清晰,好像是什么mv,什么新歌,什么下头男……
下头男?
谁下头??
秦鹮还想问清楚,那边就已经吐上了,听着有点惨烈,她皱着眉头把手机捏远了一些:
“你在哪,要不要人接?开车了么?还能不能走?”
她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胡度有短暂的清醒,在话筒里头嚎了一句:“......你谁啊你?唠唠叨叨公鸭嗓,闹死了......”
哎不是,公鸭嗓?
秦鹮啪一声扣了电话。
奶奶的,这就叫酒后吐真言吧?
坐在床边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最终还是被之前看过的几篇《酗酒男子冻死街头》的社会新闻激起些许怜悯之心。
园区太远,又打不到车,无奈之下,秦鹮给胡度的父亲打了电话,交代了胡度常去的几个酒吧和餐厅,如果联系不上人,可以去找找。
大半夜的,打扰老人家实属不忍心,可也没办法。
当涉及到性命攸关的大事时,只有亲生父母最可靠。
......
胡父向她道谢,临挂电话时问她,最近有没有回家看看?
父母和孩子没有了不得的仇恨,低个头,服个软,就过去了。
秦鹮只能抿唇笑,把这茬掀走。
......
话题能断,思绪却断不了。
挂了电话,她躺平在床上,一时间竟忘了洗澡。
她好久没想起秦怀诚了。
从小记事起里,秦怀诚就对她实行打压式教育,动嘴,偶尔也动手,小学五年级一次挨揍的经历她记忆犹新,就是因为她春游时和一个同班小男生追逐打水仗,闹得动静大了点,被班主任告状到秦怀诚耳朵里。
当晚,秦鹮就被秦怀诚扇了四个嘴巴子,左右各两个,然后赶出门外,在狭小的楼道里站了半宿。
理由有点可笑。
不是因为她在河边玩水不安全。
而是因为身为女孩子,应该稳重一点,不能像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和男生玩成一片。
被人看到背后会说,你看老秦家的姑娘,真能嘚瑟。
那会给他丢脸。
秦怀诚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
她并不恨秦怀诚。
正如胡父所说,父女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恨。
她只是想远离而已。
远离那个一直被打压和捆绑的家庭环境,远离那个披着柔顺皮毛,实则一点都不体面的自己。
她有预感,自己总有一天要回家看看的。
但那一天,暂时遥遥无期。
......
......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秦鹮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大脑cpu已经带不动程序了,躺着发会儿呆而已,竟然能睡着。
半小时后,是被胡父报平安的电话叫醒的。
说找到胡度了,他的确喝得跟狗一样,胡父找到他时,他正在小区里绕圈圈,摸不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