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忙谢。”金半仙儿抬手示意,打断二人。待二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孩子眼前确已没有什么问题了,只需好好照顾,修养几日,身体便可恢复如初。只是……”
金半仙儿话说到一半,停顿下来,面露难色。
这可吓坏了方富来夫妇,本已放下来的心再次揪到了嗓子眼儿,急忙异口同声的追问:“只是怎么样?”
说完,二人用充满期待又饱含担心的眼神盯着金半仙儿。
“只是,为了确保以后永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有些事,还要劳烦你们夫妻二人去办。”金半仙儿终于把剩下的一半话说完。
“金先生不必顾虑,还请直言相告。为了冕儿,我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得知儿子以后还有可能再次发病,急切的想知道规避之法的方富来表达决心。
看着二人过于紧张的神情,金半仙儿却轻松的笑了起来,宽慰道:
“别怕,倒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难事,只是稍后请你二人随我到卦摊去领七张符纸,用第一张将我手中这折成两段的木签包了,埋在此房屋北墙之下永不再动。剩下的六张,需两位其中一人,每日一张,连续六日拿到镇南街口外烧了,每次烧完,面向正南行一拜一扣之礼即可。”
金半仙儿说完,伸手将两段木签递给方富来,方富来赶紧小心用双手虔诚接过后,跟着金半仙儿赶去了卦摊。
经过这件事,金半仙儿一下子忙碌起来。有了方富来的肯定和陆占明的“宣传”,越来越多的人,遇到个大事小情,都开始来找金半仙儿卜上一卦,或是测个字,哪怕是单纯寻个他的建议,再做决定。
要说金半仙儿确也高明,所算所测从未失手,就这样越传越神,在仙月镇人们口中,金半仙儿的名号,俨然已无需那个半字。
相比于其他人对金半仙儿的“远道而来”“争先恐后”“诸事相托”,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的陆占明,几年间却极少出门前去请教。
倒不是陆占明不想,或无事可问。而是每次陆占明刚想要去给金半仙儿去“送”几个碎银的时候,都会遭到虽小他十岁,却执掌家中大权,把陆占明驾驭得服服帖帖的妻子秦云反对阻拦。
用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秦云的话来说,所谓“算卦占卜,仙人引路”都是些不务正业的闲散之徒,卖弄口才,哄骗人们的把戏罢了。
即便灵验,也只是技巧高超,先问后答,话说两头,模棱两可。一切本是天命注定,与术人无关。
“那金先生医好了对门王冕的病,又该作何解释?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你也是清楚知道的!”陆占明用事实反驳妻子。
“那只是他略懂医术,胆大莽撞,瞎猫撞到了死耗子。若真的自认有把握,又何必在动手前说那些开脱的无用之语?”
本以为用实际例子可以让妻子改变想法,却没想到被秦云云淡风轻般的几言轻松化解,反而问得陆占明哑口无言。
“要我说,可能就连那看病的法子,都是他久病成医得来的。我常见那个金半仙儿,偷着不时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后背,便是最好的证明,也只有你这样的愚笨之人才会相信!他给王冕看病时,口中所念之词,就连择儿都觉得幼稚可笑。”秦云继续不屑的讽刺着陆占明。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个金先生,也是像巫先生那样的高人。”陆占明难得的不甘示弱。
“高人,高人,你就知道高人,看谁都像高人!你不提那个巫先生,我还不这么生气。”秦云明显不悦。
“巫先生又如何惹到你?为择儿取了名字,又帮我们教两个孩子武学。我看巫先生挺好。”陆占明不解的反问道。
“你还敢提武学?当初你不顾我的劝说,非要让两个孩子去学什么武学。择儿我就不说了,你看看咱们双儿,自从跟了巫先生,整日疯疯癫癫,舞枪弄棒,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