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芳从兜里掏出一块红色的布料举在手里,绕着人群走了一圈。
“乡亲们!”吴美芳清了清嗓子,“你们看看这是啥?这就是证据啊!”
“一块破布头头子!能是啥证据?”
“就是,捉贼捉赃,抓奸抓双!周家嫂子,你这算啥证据?”
……
周围的人早就忘了自己来覃家卖菜的事儿,满脑子都是覃芩和人钻芦苇荡的事儿。
“昨天晚上,我看见覃芩和那个男人进了芦苇荡。”吴美芳看了眼覃芩得意地说,“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可是,她怕我泄露出去,竟然对我下死手!”
“她和那个男人,要把我按到水里淹死!”吴美芳红着眼睛说,“我想到家里有孩子有老人,不能就这样死了。就豁出命去,从覃芩身上撕了这块布料下来!”
“啊呀,周家嫂子命大!”
“是啊!这还真是证据了!”
“覃芩,这下你总要给周家嫂子个说法呀!”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站到吴美芳这边。
……
“说完了?”覃芩冷笑一声,对吴美芳说,“该我说了吧?”
“覃玉强!出来!”覃芩喊了一声,“让大家看看你的衣服。”
“诶!来了!”覃玉强跑到人群前面,突然背转身。
红色的秋衣,背后像是被撕的,烂巴巴的,残缺了一块。
“周家嫂子,我特别想知道,你昨天晚上跑到芦苇荡着急撕我衣服干啥?”覃玉强嬉皮笑脸。
“啥?你胡说啥?”吴美芳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我说,昨天我姐觉得天晚了,她去送人不大方便了,就让我去送。我坐着王大哥的自行车刚到芦苇荡,就冲出一个人,喊着我姐的名字,上来就要拽我衣服。”
覃玉强顿了一下又说,“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遇到劫道儿的了。我这就跟她打起来,没想到对方死不松手,把我衣服扯坏了,一头扎进水里。
毕竟天黑,我也不敢跳水里追,就回来了。
不过啊,我也没空手回,我硬是从那人耳朵上拽下来一只耳环。你们看看这是谁的?”
覃玉强摊开手心,托着一只银的素圈耳环,绕着人群走一圈。
“呀!周家嫂子,不会真是你的吧?”覃玉强走到吴美芳面前,侧脸看着吴美芳的耳朵。
吴美芳一只手“蹭”的一下护住耳朵,脸色惨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别在这儿瞎说!”
“不是你的,你捂着耳朵干啥?”有眼尖的人早就看见吴美芳一只耳朵又红又肿,“你忘了自己还有一只耳朵了吧?那只耳朵上的耳环和覃玉强手里的一模一样!”
“瞎说!”吴美芳厉声喊道,“昨天肯定是覃芩,覃玉强只不过是今天穿了她的衣服!”
覃玉强切了一声,“大伙儿看,我这秋衣能是我姐穿的吗?村里有多少人看见我穿这件衣服的?再说我姐也不能穿这样去送人啊!”
覃玉强不过十五六岁,个子还没长起来,可能还没覃芩高,再说男士的秋衣覃芩根本穿不了,更不可能穿成这样去送什么野男人啊。
“覃玉强说的是真的!”人群里出来一个憨厚无比的老头儿,“昨天晚上我捡柴火回来的晚,听到覃玉强一路骂骂咧咧说谁扯坏了他的衣服。”
老头儿冷不丁地冒出来,成了直接证人!
“哦!”……
人群中一片恍然大悟的反应。
……
天黑了,覃芩顾忌名声,让覃玉强去送人,吴美芳跟着到了芦苇荡,抓奸、扯衣服、造谣……毁覃芩的名声!
“不能看错?我看你眼瞎到咯吱窝了!”覃老太举着笤帚跑出来,朝着吴美芳劈头盖脸的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