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加上刚才和天枢聊了很久,现在天色已经有点见晚了。
傍晚的余晖里,北山早早点亮起灯火,前面上香的神殿已经渐渐冷落,最后一批香客也踩着夕阳赶回家中。
楚稷来得正是时候,神山长老们半时辰之前才抵达,特意避开香客,来到后院对外宣称闭关的姜羲屋前。
大长老南桑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姜羲身边的螭龙卫全部骂了一遍。
别说计星、阿福这些亲近的人,就连姜恪都没放过,通通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些人被骂也不敢反驳,安安静静站成一拍,乖乖低头受训。
脸上更是写满了愧疚。
不怪贯来沉稳不显的大长老发这样大的火,实在是他们这些人做得不到位,竟然让巫尊莫名遭受这样的伤。
南桑骂得气喘吁吁,半晌才平息下来,然后立马指着姜恪:“现在,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姜恪不敢耽搁,也不敢去想这段话他已经说了多少遍——那天陪巫尊去北望山的点点滴滴,他再次从头到尾地描述了一遍,连路上踩了好几根草的细节也没有放过。
南桑脸色沉静,闭眼思索起来。
“巫神冢……”
他很快反应过来背后的真正原因,顿时面露痛苦之色。
“巫尊是为了我们才承受这莫大痛苦啊!”
姜恪急急忙忙问:“这话怎么说?”
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巫尊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桑悲哀地看了他一眼:“千年大劫在即,我姜族运势江河日下,又被那无极真人借巫神冢发挥,按理来说,反噬应该落在我们每个族人身上……巫尊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毅然将所有反噬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姜恪听着心如刀绞,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几个心性脆弱的当场红了眼睛压抑着哭了出来。
他们都懂得天道反噬是什么,是运道受损,基本就等于喝凉水也塞牙缝的倒霉。
要是熬得过去,可能只是小病小灾,要是熬不过去,那大概就是身死道消。
巫尊正是知道这点,才会用一己之力抗下所有。
姜族族人上万,巫尊要承受多少苦难?
这些他们都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