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嫡系神血。”
姜恪没有反驳,只是冷笑:“你知道得还挺多。”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你们这位祖先,在危机暴露的时候,终于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担任了巫史大长老之位,并且孜孜不倦地钻研巫史之术,就是为姜族求得一线生机。最终,他以生命为代价,推演星盘,预言他的后代里,将会出现一位真正的姜家神血,祂会是未来的姜族巫主,带领姜族重新走向辉煌!”
黑袍尊主言辞激烈,情绪亢奋,
“陷入混乱的姜族因为他的预言迎来希望,所有族人为之振奋,甚至将你们这一脉重新改姓回姜,虽然不再是嫡系,却小心翼翼地延绵至今……谁能知道,你们这一等,竟然等了近千年!才终于等来了她姜羲,姜九郎!”
姜恪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动了动。
他想起老父临终前,殷殷恳切的嘱托,想要代代先辈悔恨泣血的言语,想起老祖宗姜堰留下来的忏悔之言。
黑袍说得没错,他南宁侯姜家虽然姓姜,还是少禹巫主的血脉延续,却根本不敢自称为嫡系。因为他们的老祖宗姜堰,是罪人。
“原来你连这些都知道。”姜恪缓缓攥紧拳头,心中杀意浓烈。
“我当然知道。”黑袍尊主胜券在握地笑道,“我一直知道预言,从这姜九郎从江南来时,我就一直在关注她。没想到,预言里姜族未来的巫主果然出在你姜家……虽然,是出自你姜家旁系宗族里,但归根究底,也是姜堰大长老的后代。啧啧,预言果然是预言啊,哪怕已经过去近千年,该顺应的轨迹也一点不会变!”
姜恪先是疑惑地扫了黑袍一眼,但很快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黑袍也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姜恪神情古怪——这算什么,误打误撞么?
南桑大长老刚好在江南给姜羲安排了一个樟州姜氏的旁系身份,在外人看来那樟州姜氏与南宁侯府姜氏乃是一脉,姜羲与南宁侯府也算是有血脉关系,自然也算得上是姜堰后代。
可黑袍并不知道,那樟州姜氏,与南宁侯府姜氏根本没有血缘,姜羲之所谓会应和预言所说,是因为她本身是他姜恪的长女!而不是樟州姜羲旁系的姜九郎!
……当然,姜恪不打算戳破,站在他的立场,黑袍只知姜九郎而不知姜元娘,无疑是最好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情很糟糕吗?”黑袍尊主自信满满地反过来询问姜恪。
姜恪自然不会流露出异样,他抬起锐利的眼睛:“看你知道这么多,我真的很好奇,叛道者的黑袍尊主是不是你……”
“够了。”黑袍尊主在关键时刻打断了姜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姜恪,你身后的密室,就是通往地宫的另一道门吧。”
姜恪并不作答:“话多的是你,讨厌话多的也是你,到头来捉贼当贼都是你,你真是强盗逻辑啊黑袍。”
“别逞口舌之利了,先前你便在我手里重伤,难不成你以为现在就能挡住我?”
黑袍尊主说完,黑气如两条浩浩长江宣泄而出,强势压住周围空气,天上明月瞬间黯淡无光,连姜恪都觉得双眼一黑,仅凭本能迎上了黑暗里朝他攻击而来的人。
不对!这个人不是黑袍!
姜恪挥出清光驱散黑暗,就见与他交手的人从黑袍变成了他身后的影子。
这个影子是栖梧。
“该死!”黑袍怎么会强大如此,“站住!”
姜恪直接格挡开栖梧的攻击,脚下生风朝着黑袍离去方向的密室追去。
栖梧紧随其后。
被姜恪关闭的门此时大喇喇地敞开着,黑袍早已经顺着通道入内不见踪影。
姜恪连身后吊着的尾巴都懒得理会,拼命往下追去。
现在是姜羲觉醒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