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不做声,掉头去了赵常书的宿舍。
这一次,他总算见到了赵常书。
被匆匆叫出来的赵常书,衣裳凌乱,头发不整,跌跌撞撞从房间里面出来,抬头见到是苏策,他浑身都僵硬了。
赵常书的相貌平平无奇,但因五官端正,看上去颇为憨厚老实。以姜羲看来,就是一副所谓的天生好人脸。
“……是你啊。”赵常书吐出一口浊气,不紧不慢地整理了衣衫,扶好头冠。
苏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你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
“我觉得你迟早会找我的。”
说着,赵常书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策,你也……别怪我。当初我被马济裹挟,整日看着你被欺负。我们曾是朋友,我本该站在你这边,但我畏缩了,害怕了。所以,你责怪我无可厚非。但是!我真是身不由己!”
他越说,声音越发激动。
“我一介寒门子,怎敢跟他堂堂松亭侯府嫡子抗衡?马济脾气不好,对我们是动辄打骂,我们哪一个不怨他恨他?偏偏……因为我们身份卑贱不敢反抗,只得听之任之,我怎敢帮你说半句话?若是惹得他不高兴……”
赵常书摇头叹息,满脸的痛苦和懊恼,仿佛承受着极大的自责。
“马济去盛家登门道歉了。”苏策突然说。
他神情冷静,哪怕看着赵常书又是愧疚难当又是自责不安,也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说:
“老松亭侯亲口所说,马济当初针对我,是因为有人挑拨。”
“这个人,是赵常书。”
说完,他直直看向赵常书的眼睛深处,仿佛在问——
这下,你要怎么解释?
赵常书愕然不已。
“他,他竟然这么说?”赵常书看上去比苏策还要惊讶百倍。
他表情扭曲,似哭似悲,仰头长叹:
“也罢也罢,我们这些小人物,本来就是那些高门贵子的垫脚石挡箭牌,他说是我挑拨的,我又能辩解什么呢?苏策,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至于相不相信在你……哎,看你跑来质问我,怕是已经信了几分吧?”
“不。”
赵常书惊喜:“你相信我?”
苏策摇头:“不,不是。我发现自己,从来没看清过你的为人。”
赵常书面色骤沉。
他面生怒意,拂袖就要离开。
“反正事实摆在那里!信不信由你!”
苏策朝他的背影高声问道:
“你说你身不由己,那我问你,我不会水的事情,是谁告诉马济的?我家中祖辈曾是奴仆出身,又是谁传出去的?”
“赵常书,这些事情我只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