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升辰微微低头:“会。”
苏钰亭挑眉:“我觉得不一定。”
他的手惬意的在桌上敲击两下:“我们稚儿应该还是有一些道德的,无缘无故杀人,她不一定能做到。”
他冷笑着:“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缓解的方法就在她面前,可她却下不去手。”
云升辰跪下来:“主子英明!”
苏钰亭大笑着,面若疯狂。
可那双眸子却满是精明:“就算她真的动手杀了人,恐怕以后再看到苏楮墨,都会想起云若柳惨死的脸。我就不信,她还能喜欢的起来!”
云升辰这才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子,您又不喜欢白绫稚,为何还要大费周章阻止两人在一起?”
苏钰亭眯起眼眸,嗓音透出几分愉悦。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好过。更何况,我的命还和那人的命息息相关。”
他神色忽然一利。
“而且……你别忘了,从小到大,我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么?”
云升辰不敢说话,跪着低下头。
苏钰亭在原地转了个圈,张开手。
“不管是我喜欢的东西,亦或者是迷恋的人,最后都会以残忍的方式迅速离开我。”
“父皇他就是这么残忍,他消磨我的意志,让我变得庸碌。夺走我所有的喜好,强行让我喜欢诗词歌赋,甚至妄图对我洗脑。”
他笑的阴冷。
“没有什么能真正属于我。但白绫稚不一样。”
他蹲下来,神情愉悦的看着云升辰。
“白绫稚从出生,就注定是我的。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生,她生,我死,她也死。”
“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云升辰小声应下。
苏钰亭光着脚走在地上,步履优雅,似乎在跳舞。
“我母妃虽然为人恶毒,也从未给过我属于母亲的关怀,但我依旧要感谢她,让这种奇妙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这蛊虫只要还活着一日,白绫稚就一日属于我。”
云升辰彻底明白了。
苏钰亭早就在皇宫的折磨中变得面目全非。
他看上去无欲无求,实际上迫切的想要拥有真真正正属于他的东西。
白绫稚的出现,就彻底填补了这个渴望。
所以……就算他不喜欢这女人,也依旧会彻底赶走她身边所有的人。
苏楮墨,就是他最大的目标!
想明白之后,他再次磕头:“主子您放心,和我们预计中一样,蛊虫已经传播,苏楮墨是绝对不可能承受得住蛊虫的侵蚀。”
“除非……”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
苏钰亭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笑的灿烂。
“放心好了,就算白绫稚知道这个办法,苏楮墨也绝对不会同意。”
“眼睁睁让两个人看着对方,却束手无策。其中一方逐渐被折磨致死,想必这样的画面也很美妙吧?”
他捏着下巴:“预计什么时候他能死?”
云升辰谨慎地估计了一下,这才道:“最多半年。但恐怕以苏楮墨现在的状态,能撑两个月都是奇迹。”
苏钰亭哈哈大笑起来:“很好,到时候我定要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在苏楮墨临死前,让他眼睁睁看着我……要了白绫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