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顾不上苏楮墨是不是还在外面,直接经由密道进了秘阁内。
“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和凌云阁那边联系过没有?”
她语气阴冷,显然心情也不算好。
一旁的侍女连忙点头:“回禀会长,全都查到了。凌云阁那边查的十分清楚,那蛊毒,已经彻底解了。”
她跪在地上,又双手呈上一个托盘:“这是您的手下让奴婢给您的。”
白绫稚将托盘上的锦盒打开,里面陈列着几种药材的小块。
她盯着看了许久,将东西收起来,这才又抬头:“也就是说,不存在任何偶然?”
那侍女用力点头,忽然磕头。
“会长,您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么?倘若苏楮墨说了谎,就说明这男人压根就靠不住!”
“他可能是想起了一些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才半遮半掩!”
白绫稚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她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摇了摇头:“我自然考虑到了,我只是在想,他撒谎的理由呢?”
“这几日我就一直在等他主动,想看看他能说出点什么。他分明知道我是凌云阁阁主,精通药理,凭借他的智商,就不该选择刻意隐瞒这条路才对。”
侍女微怔,也有些茫然了。
这么分析的确有道理,这一连串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
白绫稚摁了摁眉心:“我自己处理就好,你们着重调查一下白家和赵家的事,苏楮墨那边……我会另外找人。”
侍女应下,她才顺着密道又缓慢的回到了府里。
苏楮墨早早的就已经走了,白绫稚从袖子里将几味药材拿出来,一一放在鼻尖轻轻嗅闻,脸色越来越难看。
“冥华?”
黑衣男子瞬间出现,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白绫稚抿了抿嘴:“倘若让你再去调查苏楮墨,你能有几成把握不被发现?”
冥华闻言,有些诧异的抬头:“主子您放心,上次是属下小看了瑞王殿下,才忘记隐瞒行踪。再有一次,属下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白绫稚眯起眼眸,缓慢的点头。
许久,她才开口:“倒也不必刻意,你只需要留心观察,看看苏楮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了。”
冥华这才缓慢的点头,迅速离开。
白绫稚盯着外面无尽的夜色,双手撑着下巴,脸色疏离。
她现在怀疑苏楮墨撒谎。
因为蛊毒已经完全解除,而且按照她的经验和凌云阁那边反复推算、又用药材得出来的结果,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苏楮墨现在的情况。
什么看不清楚脸,这种状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蛊毒解除的十分完全,没有任何残留迹象,要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要么完全想起某一段记忆,不会出现这种脸是模糊的,却能看到有人这种离谱的事。
但……
她现在迟疑的原因是——苏楮墨不可能不知道,只要他说谎,自己就能识破。
他说谎的目的呢?单纯是为了掩盖真相?
恐怕不可能,毕竟越是掩盖,她就越重视,就越能快速调查出来。
亦或者有别的可能性,只是现在还没发现?
白绫稚百思不得其解,但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也只能慎之又慎,将满腹疑惑压下,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
苏楮墨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想起白绫稚陡然变得冷漠的眼神,就越发觉得寝食难安。
他掀开被褥,披着厚厚的披风就进了书房。
“迟未?”
一个黑影迅速闪进来:“主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苏楮墨揉了揉眉心,终于打起精神来:“和赵家有关系么?”
迟未点了点头,脸色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