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沉从里面打开门,一抬头,毫无防备地对上扒着两边门框的几张脸。
杨浪、宋扬威、熊直升、越教官、过来时碰上的那个男生,还有被借吹风机的值班女同事。
所有人:“......”
黎老师从队长的房间里出来,穿着队长的衣服,拿着队长的外套,脸红肯定也和队长脱不了干系,众人异口同声:“嫂子晚上好!”
黎星沉:“......”
人跑了。
几个人在门口七嘴八舌地闹,没了平时的规矩,江从也罕见的没冷着脸赶,过去把吹风机还了。
杨浪倚着门,欠嗖嗖地笑,幸灾乐祸写脸上,“怎么样从哥?还扛得住吗?”
江从眼尾扫过去,面无表情地拉了一下唇角,把门关上了。
杨浪:“......”
门后,男人身子斜斜侧靠住墙,微低着头,像在思量什么,抬眸往屋里扫了眼,蓦地又无声笑了,有点无可奈何,也确实招架不住。
......
“我亲了他。”
黎星沉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平静地回答安淮情的问题。
安淮情没有很震惊,因为她想的远不止亲一下这么简单,她捏住黎星沉的下巴,把她现在还红扑扑的小脸掰过来。
盯着看了几秒,她疑怪地说:“没道理啊,都这样了你还能好好地回来?”她停了一下,“江队长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啊?”
黎星沉:“......”
安淮情这人就这样,没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上学的时候离经叛道得很,现在已经是收敛收敛再收敛了,所以安妈妈当初是极力反对她当老师的,生怕把祖国的花朵给浇坏。
黎星沉和她认识后,倒也相处得轻松自在,时间久了,对她的种种口出狂言也处变不惊,甚至还能像现在,面不改色地把她的话接回去。
“其实我能看出来,他忍的快把自己憋死了。”
“哈哈哈哈哈......”安淮情笑得前仰后合,没有形象可言,“江队长心里那道坎是有多大。”
黎星沉垂眸静默了下,没再说了,去外面公共洗脸池把两件衣服给揉了,回来时候安淮情正四仰八叉地躺床上,黎星沉把衣服晾起来,灯关了钻进被子里。
“黎老师?”安淮情翻了个身,叫她。
“干嘛?”
安淮情又笑起来,“你觉得,江队长今晚能睡着吗?”
黎星沉:“......”
——
黎星沉接下来培训的两星期也有碰到过江从不少次,他可能会从这边路过,远远地站着看一会儿,或者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两个人是没啥大的交流,就是旁边人起哄的厉害。
培训完要走的那天,黎星沉才把他的外套还回去,遗憾的是他没在,听人说应该又是执行任务去了。
她把洗好的外套放在了他们那栋宿舍楼的前堂,和值班的人说了一声,连同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回北鹤也有几个月了,黎星沉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时间好像很难协调上。
江从晚上回去的时候收到了外套,和她的礼物。
他都忘记了,又要到了他的生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这天放在心上,他从来不过,身边除了杨浪,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衣服上有清淡的柠檬留香,江从把它放进衣柜,折身到桌前,半坐上去,拆开了装礼物盒的袋子。
是一个还没他巴掌大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细绳手链,很简单,没什么繁复的样式,也没多余的装饰,细细的红绳打了两个编结,中间嵌着一小块方银,那上面刻的有字。
江从把手链拿出来,黑直的睫羽细密分明,低覆在眼睑上,他指腹轻而慢地摩挲着小小的凹凸不平的银面,上面刻着:出警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