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斟珠平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顶着左右脸各一个巴掌印,愣在当场。
她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
“你,你怎么敢!”
她爹都没有打过她!林落怎么敢!
林落抬手又像是要打人,李斟珠怕了,嘤了一声用手挡面,“别打了我,别打我了。”
也就是个吃软怕硬的货色。
林落撇了撇嘴,拉着宴苏往外走。
张员外忙道:“阿蛰,不是说好当书客的?你这,你这!这如何收场啊!”
不等宴苏开口,林落恶狠狠地刮了张员外一眼,“这钱我们不赚了!”
叫张员外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众宾客面面相觑,张少卿瞠目结舌,这小娘子……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带劲?
咳,不对。
现在应当关注的不是这个。
“爹,我们该怎么办?要将人拿下吗?”张少卿问张员外。
张员外面露忌惮之色,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脚还软着的李斟珠,压低声音道:“此女敢打李斟珠,又有那般狠辣的眼神,绝非等闲,我们……先按兵不动。”
其他暂且不说,这李斟珠仗着她爹的宠爱,到处横行霸道。
在张员外面前都趾高气扬的,张员外早就看她不爽了。
该,他就说这样的人得遭报应!
林落与宴苏做骡车回家。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给宴苏上药,问他:“今日你做书客,能得多少银钱?”
宴苏怔了怔,“……约莫三十两?”
林落会意。
三十两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不是少数了,也难怪宴苏愿意为此出卖自己的色相。
将卖虾干的荷包放在宴苏另一只手手心上,林落道:“赔你的三十两。”
“日后,我们琢磨其他营生吧,我不喜欢你做这个。”林落回想起张府发生的事情,皱起的眉头就再没有松开过,现在想想只是打了李斟珠两巴掌真是亏大了。
她应该再补两脚。
至于这事过不过火……
这两巴掌都扇了,多两脚少两脚的差别也不大。
宴苏看着林落紧蹙的眉头,伸手搭了上去,轻抚帮她舒展。
难得卸下了心防,“林落,我与你这门姻缘,或许算不得好姻缘。”
“此话怎讲啊?”
“我……我自幼就比别人倒霉一些。”出生便克死了生母,年少枉枉求亲缘,从不曾得偿所愿。
要做诸事,能成十之一二就是上天垂怜。
往往是填进去一身伤,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落想起告示板上宴苏那一条条死状,宴苏的确是……倒霉得不能再倒霉了。
就好似上天容不下这个人一般。
所以杀机未过,又起杀机。
“没关系,我自幼运气就比别人好些,我把我一半运气分给你。”林落握住宴苏的手。
这话倒是不假,她上辈子唯一不顺心的便是亲缘一事。
自幼记忆出众,学习不在话下。长大又得了农贸市场这一金手指。
就算是死了,也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宴苏摇摇头,思忖起得罪李家与张家后的事情该如何安排,若是林落没有做得那么绝,其中倒是多有可周旋的机会。
罢了,不管诸多艰难。
他总要将林落从这件事情上剔出来。
“先做绝的人是她。”林落磨了磨后槽牙。
宴苏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在不经意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林落对着宴苏左瞧右瞧,恨铁不成钢道:“宴苏啊宴苏,你做事为何总是瞻前顾后,诸多顾忌?”先前在感情一事上也是,现在也是。
他仿佛被人套上了枷锁,做什么都受到挟制。
一点也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不管不顾。
“今日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