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
不是落落,是林姑娘。
林落阖上眼,果真是想起来了。
“你所喜欢的,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宴苏,还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
知道林落已经看破,宴苏也不再伪装,身上那种稚气感一扫而空,他神色桀骜又冷漠,托显出的矜贵总带着生人莫近的疏离感。
林落歪了歪头,“那都是你。”
明明是一个人,可在宴苏的口中,却好似成为了两个割裂的个体。
“那不是我。”宴苏黑眸微沉,突然欺身上前,烛火下映照出的高大身影带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向林落袭来。
但在下一瞬,林落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
林落低下头,看宴苏撞在床脚上的膝盖,哭笑不得:“又磕到了?”
她是在与宴苏接触增多后才发现的,宴苏在某些事情上可以很细心细致,不放过任何的细节。但在某些事情上,比如说日常生活中,总免不了磕磕碰碰。
不是碰头就是碰脚。
没有一天不碰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没有!”宴苏愠怒着回应。
林落指了指头上的霞披,虽然她已经擅自主张摘下来一次过了,但按照规矩,该是她的夫君为她揭下霞披。
宴苏迟疑片刻,挑下了林落的霞披。
四目相接,宴苏下意识地闪避,可下一瞬却被林落扯着坐在她边上。
他要抬头,被林落按住了脑袋,“别乱动,我看看你磕伤了没有。”
坠马不是一件小事,但是索性宴苏坠马时下意识做出了调整,他头顶上只是磕破了一小个口子,只要上几天药就能好。
为了某个时常磕碰的家伙,林落身边常备药物。
她伸手就能拿到。
给宴苏上了药,林落蹭了蹭他的脸颊,“好了。”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宴苏声音带怒,眸子深处却藏着几分餍足。
对于触碰林落的渴望,并不会随着他的记忆恢复而消失,反倒像是慢性成瘾的毒药一般,越来越叫人离不开。
林落摇摇头。
她从来没有如此想过。
“那我们来做点不是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吧。”林落坏笑着将宴苏推倒在床铺上,膝盖压在满床的红枣桂圆上,肆无忌惮地轻吻他的锁骨。
现在,她们是合法夫妻了。
是时候做点合法夫妻该做的事情了。
红霞从宴苏的耳根子攀上他的眼周,当那双清贵的瑞凤眼沾染上情欲,好看得叫林落舍不得挪开眼。
“林落,身为女子应当矜持端庄……”宴苏未尽的言语被林落吞进咽喉里。
就当做是另一种形式的回应罢。
懂些礼节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宴苏今夜还是那个什么都记不得的宴苏,估计会横冲直撞,但恢复了记忆,好似也意味着这些年所受的教育为男人镀上一层名为君子的枷锁。
他的动作轻慢有力,就连情难自制之下的蛮横都带着克制。
若非宴苏清冷的面容中,漂亮的眸子里难掩情欲,林落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对宴苏失去了吸引力。
她揽着他精壮的腰线,嗓音喑哑靡靡。
“宴苏,我想要更多。”
宴苏所有克制在瞬间崩盘,他双眼绯红,眼中都是林落:“这是你自找的。”
林落以吻回应。
……
临近天亮的时候,林落听到院子里有很沉重的‘咚’的一声,她从睡梦中醒来,对不知何时醒来,正满眼复杂凝视着她的宴苏道:“外面什么声音?”
宴苏默不作声帮她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这才翻身下床,“我去看看。”
身子是干爽的,应当是男人在她困倦后帮她清理的。
林落打了个哈欠,倒是睡不着了。
可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她扯了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