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是亲姐妹,你怎么能不救我?!”
“林落,你不得好死!”
林落冷冷清清的脸上涌现几抹悲伤,对村民们道:“是我学艺不精,医不了林璎。”
“抱歉。”
众位村民看看面目狰狞的林璎,又看看恬淡有礼的林落,心中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怀疑:这真的是亲姐妹吗?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林璎还在哇哇乱叫,“林落,你不救我,我就叫阿爷阿奶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宴苏冷下脸,一双瑞凤眼流转出幽光。
“这世道,帮人竟不是一桩好事,有心无力竟还要被卖到窑子里去?”
“那我与落落宁可入山林,永不入世,血脉至亲尚且如此狠毒,何况他人?”
他说着,拉着脸色越发苍白憔悴的林落要走。
被又是心虚,又是生气的方媒婆给拦下了,“落丫头,此事千不好万不好,都是我不该叫你去试着帮缨丫头看病。”
“婶儿知道你尽力了,你不要走,我们帮你讨个公道!”
其他村民也对着林璎跟林家人指指点点。
“缨丫头生得俏丽面皮,原来是个吃人的蛇蝎!落丫头不计前嫌帮她,竟还要被她推,被她骂。也就是落丫头脾气好,要是换做了我,我非得闹上她家去!”
“何止是缨丫头?将姑娘家卖到窑子里去,这话是个小姑娘你能想得出来的?肯定是她家大人平日里对落丫头就没安好心。”
方媒婆拉着林落的手轻拍两下,“好姑娘,你娘从前行医,可帮了我们不少。可你娘,也有治不得的病,这没什么的。”
提起林落的爹娘,村民们就想起往日旧情来了。
从前是自家日子也不好过,做不到帮扶林落,可现如今只是张张嘴,为林落说说话。
那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村长,别的我们不说,可落丫头受了冤枉,还叫缨丫头推了,你们林家总得给点银钱,拿只母鸡给落丫头压压惊,弥补弥补吧?”方媒婆首当其冲,横眉对上林昌盛。
林老太黑着脸往这边啐了一口,“你做梦!”
“一个傻子,压什么惊?是我的阿缨受了惊,要压惊,也该是阿缨压惊!”
方媒婆走南走北的牵红线,什么人没见过?她不慌不忙道:“既如此,那就进祠堂,将你林家的长辈都请来,问一问说一说,今日的事情是谁的错,让祖宗们都瞧瞧,哪家做了亏心事!”
“你说进就进?我们不进祠堂!我们要回去了!”林老太声音略有几分疲软,这是也知道怕了。
宴苏往前站了一步,清风朗月般:“当朝选村长,德行为上,当年林家阿爷能当上村长,靠的是养济傻子孙女的好名声,但是如今瞧来,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方媒婆眼前一亮,顺水推舟道:“没错!你林家德行有亏,我要到衙门去告你一桩!”
其他村民倒是有些退缩了。
这说句话的事儿,怎么变成上衙门告状了?
他们就是小老百姓,就想着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事情真有严重到上衙门?
宴苏眸光流转,气定神闲道:“对亲孙女尚且各种压迫,对外姓人就该是百无禁忌了。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当村长?今日是落落受害,他日又会是何人受过?”
村民们又又悟了。
该是读书人不愧是读书人,他们想不到的宴苏全都想到了。
村长一家横行霸道,连亲孙女都下得去手欺负,还声声喊着要将林落卖去窑子里,往后要是自家有什么让村长一家不如意了,是不是也要被如此对待?
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当村长!
“进祠堂!不进祠堂就上衙门!”
“该落丫头得什么,就得得什么,谁不愿的我第一个不从!”
“对,我也不从!落丫头爹娘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