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在于,哪一个派系执掌了朝堂的大权,那么哪一个派系,将对于这个标准具有最终解释权。
就比如现在,朝堂里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读书人说了算。
拿战争为例,外地来犯,反击和自我防御就是理所当然的。
可就是因为读书人掌了权,所以他们就连战争的意义,该不该进行战争,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战争,都要以他们自己的标准来定义。
可是让一群书生去决定战争的一切,这简直不就是滑稽之谈么?
但是这种滑稽,却在历史当中,上演了无数次,甚至还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面对陈展的质问,冯玉德还无还口之言。
归根究底,他也是这种不正常秩序当中受益的一员。
他正是很清楚这种实质,所以对于陈展的反问,才没有办法回答。
沉默的大堂当中,寂静回答了一切。
看到了冯玉德的沉默,陈展很明白,眼前的这个既得利益者,懂得了自己的想法。
“知道为什么,我要推行法治么?”
饶有兴味的看着沉默的冯玉德,陈展反问了起来。
对于冯玉德的沉默,他并不在乎,只要对方知道了他的想法就行,剩下的事情,他相信大势风起之后,所有人都将被挟裹在其中。
“将军请赐教!”
虽然认识到了德治的缺陷,但是冯玉德心中的疑惑并未有丝毫的减少。
因为严格来说,陈展也算是既得利益体,甚至比他所得到的更多。
毕竟和他一个区区的州丞相比,陈展这个折冲府统领,所掌控的权利要大得多。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够窃取高位。”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占据制定标准之位,子孙后代也同样有这个能力。”
“不要相信什么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那就是自我安慰的狗屁说法。”
“否则,你帮我找一个传承了千年,到现在还能掌控权势的世家出来?”
“我们现在可以站在高位,享受着这种特殊待遇,但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呢?”
“人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不谋一世不足谋一时!”
“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如果连我们这些可以发声的人,都保持沉默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该让人多么绝望啊!”
听到陈展最后一句话,冯玉德的双目骤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