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果?”
“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或者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或者认为我没有惩罚他们的胆量,或者认为他们的后台足够硬!”
“但是唯独没有无辜!”
“我就不信,有哪一个学子,会懵懵懂懂地,什么都不知道就跑过来?”
“要是有那种人,我只能说,渝州的先生都该死。”
“学知识,学本领,但是应当先学道理,欲做事先做人,这是所有先生都应该最先教导的事情。”
“你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最好找到一个让我赞同的理由。”
虽然陈展没有说,找不到理由怎么办?
但是冯玉德此时却非常肯定,这不仅仅是一次机会,同样是一次考验。
陈展用这次机会,来考验他的能力,考验他的品性,考验他的眼光,考验他的观念……
考验他的一切!
除非他转身回广安去,否则他避无可避,别无选择!
冯玉德低头沉思起来,如此重要的时刻,由不得他不慎重。
他三岁启蒙,五岁读四书,九岁开始做策论,十一岁靠秀才,十八岁中举人……
别的孩子都在玩耍的时候,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外面鸟语花香之时,他在闭门苦读,鹅毛大雪纷纷飘落之时,他在练大字。
淳厚慈祥的崇德老先生,开明睿智的文山大家。
他甚至和两位老师相处的时间,都比和自家老父亲相处的时间长。
想起他那早逝已经没有印象的娘亲,想起那既当爹又当娘的老父亲。
他的前半生最为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圣贤之道。
而他这一切的磨砺和苦难,难道就是为了救那些肆意妄为、挥霍青春的人?
“报……启禀将军,那些学子已经在云来客栈门口开始集结。”
“报……启禀将军,共有学子一百三十二名,已经开始出发!”
随着传令兵一次接着一次通报,示威游行的队伍,越来越逼近。
“将军!”
沉思了半个时辰,回顾了前半生酸甜苦辣的冯玉德终于抬起头,看向了陈展。
“学生不为那些学子,也不为什么公平正义,更不为什么朝堂纷争,学生只为了自己秉持的圣贤之道,只为了自己的良心。”
“圣贤曾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学生希望能够用自己的行为,去践行自己所学所拥戴的圣贤大道,只为了自己的心里不留遗憾!”
看着一脸认真,双眸之中一片虔诚的冯玉德,陈展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
在前世,他们将这些为了心中大道而奉献了一切的人。
称之为: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