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玉德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依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愤和无助。
刘宁的心就往下一沉,暗自悔恨地叫了一声不妙。
当下脸上浮现了几分僵硬地微笑,对着冯玉德暗暗试探起来。
“冯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辈读书人,不为百姓请命,枉读圣贤之书。”
“冯兄在渝州的声望和地位,这个领头人是当仁不让啊。”
“为兄是受到了梅家主的托付,但是也是出于一片公心。”
“柳丞相等人,刚刚拼着性命之忧,将皇权限制在圣贤的范围之内。”
“结果,折冲府竟然就弄出了这么一出,这不是给垂拱之治增添无边的变数么?”
“更何况,冯兄啊,如果折冲府是曹大将军当家还好。”
“可是听说曹大将军年事已高,身体不适,就将权利全部交给了他的女婿,一个叫陈展的泥腿子。”
“这个陈展一天书都没有读过,甚至连启蒙老师都没有。”
“这样一个目不识丁之人,竟然成为了一州之行政长官。”
“哪怕朝堂衮衮诸公压着折冲府地奏折,但是这种任人唯亲的行为,让我们这些寒窗苦读之人,情何以堪呢?”
如果说之前刘宁的话,只能让冯玉德感到愤怒的话,那么后面这些话,就让冯玉德同样心生怨念。
正如刘宁所说的那样,一个目不识丁之人,如果都能一步登天,那么他读书的意义在哪里?
如果天下做官之人,都是如此行事,那么大乾制定的规矩,岂不成为了摆设。
那么天下之努力上进的人,岂不是永远都没有了出头之日?
好在即便心中忿忿不平之时,冯玉德地心里依然保留着几分理智,并没有冲动地答应什么。
“刘兄的话,我需要细细思量一番,几日之后,咱们再议论此事吧。”
“冯兄……”
“刘兄无需多言,歧视我渝州学子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讨个说法呢,真以为我等是泥捏的不成?”
听到冯玉德如此强硬的话,刘宁的心中异常的愤怒。
“冯兄,就算是过了会试那一关,难道冯兄也准备终老翰林院不成?”
“限制渝州学子的事情,是整个大乾读书人的共识,要怪就只能怪折冲府杀孽滔天了。”
“折冲府两次屠杀我等文官之人,难道冯兄的心里就无动于衷不成?”
沉默了片刻,冯玉德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态度。
“刘兄无需再说,此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仔细思量一番。”
“三日后,刘兄再上门来吧。”
说完之后,冯玉德当即端起了茶杯。
“来人,送客!”
看着冯玉德这铁了心地不当场给答案,刘宁虽然气恼不已,但是也无可奈何。
只能铁青着脸色,敷衍地拱了拱手,对着冯玉德说了一句场面话。
“那三日之后,刘某在上门讨教,冯兄,告辞!”
看着远去的刘宁的背影,冯玉德微微眯起的双眼,心里反复盘算起来。
对于文官集团给渝州找麻烦的事情,根本连想都不需要想,一听就能明白。
问题是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冯玉德不清楚的事情。
如果仅仅只是学子聚集抗议的话,根本就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或许在京城当中,学子游行示威,抗议朝堂。
不仅不会造成祸乱,或许还能构造一段佳话。
毕竟读书人抗议暴政和专权,自古以来就是青史留名的最好手段。
但是这里是渝州,是军事掌控一切的地方。
折冲府会接受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