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四更天肖雨就被喊醒,盥洗结束,叫伙计帮忙拿了背篓去牵毛驴,到了和那张镖师讲好的地方,只见是灯火通明,有近十几辆马车已经装好货,还有十几辆独轮车,这里的独轮车是需要两个人的,一人拉一人推,每辆车上面插了一面红色小旗,上面有个图案,估计是大义镖局的镖旗,大概有六位镖师在吆喝整理队伍,肖雨见到那张镖师在忙碌,就在边上等了一下。忙完的张镖师看到了肖雨,赶紧过来,将肖雨领到一老镖师面前介绍:“小兄弟,这是我大义镖局的秦镖头。”
肖雨赶紧施礼:“有劳秦镖头和各位镖师了。”然后奉上一锭银两,看上去有五两重。这个老镖师接过掂了掂道:“好说,好说。”然后将银子塞进怀里道:“张耀你带这位小哥走中间。”镖师张耀连声称是,和肖雨交代了一下。不一会,队伍便开始出发,那些镖师手里拿着灯笼走在旁边。肖雨也提着个灯笼帮忙照路,出城时,天上还是满天星辰。
当天色大亮才堪堪走到松林山脚下,秦镖头招呼大家赶紧歇息下,吃些东西准备上山,歇息时那些车夫均各自吃东西,并不聚一起,镖师们倒是一起吃喝,并不招呼肖雨,张镖师似有歉意,肖雨示意无妨,一个人坐在边上吃些干粮喝些水。
这松林山可比雀儿山高多了,曾经有人云:登上松林山,眼前便无山。一路见得许多是峻崖峭壁,兀突石骨,满山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和浓荫中的清涧流水,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情趣。大家上得山路后,皆是默默向前,也不怎么讲话,只有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夹杂林中的鸟鸣,偶尔野兽的吼声。肖雨一路走得悠闲,有时回头还能远远看到其他镖队,今天换了双新草鞋,感觉有点磕脚,心想自己真是笨,前几天就应该轮流换着穿了。
肖雨自从六岁开始跟着师傅出行,一直自己走了,基本没牛车马车坐。而且也是一直穿草鞋,到如今脚底是一层厚厚的老茧,一般少年人是根本比不了的。记得小时候是边走边哭,可师傅说他身上有病,得走路驱寒。
自己小小年纪就有了对死亡的极大恐惧,怕见不到父母,姐姐和弟弟,有一段时间是一点也不活泼。自己在大青山身份高,一般的后辈亲近不起来,能亲近的还经常出门,山上修炼讲究清净,那有人天天陪着小孩子玩耍的。自己真正高兴的时候还是在学堂读书,喜欢在李近大师屁股后面打杂。
肖雨心境的改变在八岁那年,刚刚游历回青山,姜芝平接肖雨去她朝霞峰住几天,恰巧到了栖霞宗云罗衣开卖的时侯,于是就带肖雨一起去看看,谁知道五师姐到了那里,和一糟老头打了一架,抢了个小姑娘回家。
这个漂亮的小姐姐一路拉着自己的手,看到自己穿的草鞋已经破了,就在路上帮忙编了一双,大咧咧的师姐路上一个劲说自己疏忽了。
回到青山没几天,就拿到了漂亮姐姐做的一双布鞋,记得当时哭鼻子来着,觉得从此自己多了个姐姐,和心底里家乡的一样好。从此除了四师姐,每年朝霞峰都有两双鞋送到,从此感觉每年有了个盼头,心中有了一份美好。
肖雨正胡思乱想,猛听得说前面有车翻了,也就赶紧往前赶几步,看看能不能帮忙。走近一看,一辆独轮车倒在山路边,车上的货物已经翻到路下面的山坡上了,弄上来很麻烦,这里是下坡路,这独轮车比较难控制,一不小心就会翻,如果搭在车夫身上的带子不及时脱开,人也会受伤。
两个车夫在求秦镖头帮忙把货物弄上来,可是这个山坡确实太陡了,弄不好会出事,几个车夫和镖师都说不好弄,镖头有点不耐烦了:“后面马上有其他车辆跟来,我们堵在这里会有纠纷,我们还不占理。”又道:“认倒霉把,自己回去理赔。”
肖雨看了看,就道:“秦镖头,要不我试试,估计一刻钟就好,就是要麻烦秦镖头一下,得和后面的镖队打个招呼。”
秦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