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迹,沿路还遇上了在外围把守的杀字旗人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显然是为陈起运所伤,好在那厮着急逃命,没来得及下死手。
夏侯醇也从不远处赶了回来,身上倒没什么伤,只是不无遗憾地摇头道:“让那家伙给跑掉了…可惜咱人手不足,刚好在附近的弟兄就只能找到这么多了,别处还需要人把守呢。”
苏异没空和他多说,只道了声“无妨”,再让他赶回去处置那些天衍道的残党。
陈起运逃得虽快,可他毕竟是个内家高手,不比苏异的仙法与六道神通并用,没过多久就被撵上了。
“小子胆儿可真肥,敢一个人追来,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陈起运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不停,生怕后面还有帮手跟来。
“你怕不怕,我不知道。”苏异不紧不慢地吊在他身后,笑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敢停下来。”
陈起运并不吃他这激将法,并且一点也没有因为被一个年轻后辈撵着跑而感到脸红,十分自然地说道:“我又为何要停下来?原本我的确想过要将你抓回去换一大笔赏银,可现在想想才发觉不对头,就连那帮穿黑袍的都拿你没办法,我区区一人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趁早回去报信呢,你说对吧?”
“你倒是看得开。”
苏异脸上带笑,实则却没那么轻松,此行虽然已经打破了天衍道的阴谋,算是大获全胜,可只要陈起运能活着走出去,这事情就还没完。
天衍道可是有着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能力,看他们这些年行事猖狂却始终平安无事甚至还反而日渐壮大,便可见一斑。
眼耳遍布大宋,喉舌随处可见,要论蒙骗糊弄百姓,天底下怕是没人能比得过他们,只消有半点苗头,他们便能搬弄出一套是非,在本是平静的水面上砸出阵阵水花来。
所以无论怎么着,苏异都得想办法把这阴险小人留下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