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急忙撸了一把脸颊,酒立马醒了一半,随即打着哈哈道:“这个…杨家小姐倒是大方得很,给咱包下了整座客栈,那个…我不过是想来和二位剑神学几招傍身之术罢了,谁知他们讲的东西我的一个字都听不懂,邀他们喝酒嘛…他们又滴酒不沾,这不我就只能一个人喝了。”
苏异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倒也没再继续数落周显,只踹了他一脚,赶他去洗漱,接着从地上拾起一张画了剑招的纸张,边看边道:“虞老兄,听说你滴酒不沾?”
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不少的江湖汉子,一路上总免不了酒肉消遣的,就连神女宫的仙子都能喝一小碗,唯独这个剑圣传人从不参与。
大伙除了感到可惜之外,也想知道是不是剑道山有什么清规戒律,只不过虞渊不善言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回都是敷衍过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邀他喝酒了。
虞渊挠了挠头,也如往常一样答道:“师尊不让我喝酒。”
“据我所知,剑道山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吧?”苏异随手将纸张叠起放好,问道。
“确实没有…”虞渊满脸憨笑,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打小师尊便告诫我,酒色不可沾,否则容易惹出大事,所以…”
苏异心中暗自发笑,想道裘渡老剑圣怕不是年轻时因酒色耽误了大事,以至于杯弓蛇影,还连累了小剑圣。
不过他也不好对老人家的训诫妄作评论,便换了个方法劝道:“可你要知道,喝酒本就是入世修炼中十分重要的一课,你可以不喝,但不能不会,说不定剑圣前辈只是不许你在闭关时喝呢?下山之后喝一点,想必不打紧的。”
说到这,苏异看了一眼正认真聆听自己说话的驹铃,正好拿他来举例,便接着说道:“你看驹大师,以前还未出师时和你一样滴酒不沾,现在不也能随大伙喝上一点点了?”
突然被苏异点名,驹铃脸色微红,急忙解释道:“我昨夜只喝了一小碗,就…就有些发晕了…否则我还能和虞兄论剑论到天亮的…”
也难怪两人要倒在那床榻前睡觉,驹铃此时脸上还有些许疲态,看来他还真
不是块当酒袋子的料。
“至少人驹大师勇于尝试。”苏异说着端起了桌上的半碗酒,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喝完我陪你过上两招,看看你沾了酒后还能不能把剑拿稳了。”
虞渊本还想再推辞,谁知一听到“过招”二字便立马来劲了,突然觉得酒后论剑似乎也是个挑战,于是终于接过酒碗,道:“行!那我便试上一试。”
接着便见他脖子一仰,十分痛快地将半碗酒一饮而尽。
苏异有些发愣,本来只想着让他抿一小口尝尝鲜,谁知他会如此实在,竟是喝了个底朝天。
这酒可不是像烧刀子那样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杨意悱除了安排客栈之外,还留下数十坛渠州城里最昂贵的佳酿,算是将心意做足了。
周显那家伙一晚上也只喝了一坛不到,驹铃则是一碗倒,若非仗着内力深厚,下场只怕更惨,此时虞渊这个酒中新人却一口闷下半碗,倒是让苏异既心惊又佩服。
半碗烈酒下肚的虞渊抹了抹嘴角,还咂了咂嘴,仿佛意犹未尽,将酒碗倒扣过来,笑道:“我喝完了,咱们开始吧。”
接着便见他提剑起身,全然不顾屋内空间狭小,挽了个剑花后又道:“苏兄,我来了哦。”
苏异奇道:“你…没事?”
虞渊不仅没事,精神似乎还更加抖擞了,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不过苏异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不就等同于出了很大问题吗,寻常人第一次喝酒,被那猝不及防的火辣感一呛,脸色总得变一变,可像虞渊这般喝法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的,怕是世间少有。
看来小剑圣正好与驹大师截然相反,说不定是个酒道奇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