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是主母吗?”芷鸢问道。
“对。”
“可是芷鸢不懂,什么是‘介意’?”
是啊,回想起芷鸢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在妖族中地位卑微之极的她,甚至连“介意”的资格都没有。
苏异一番思索,又换了一种方式说道:“假如你知道此时在我的眼里,你自己并不是芷鸢,而是灵媗,你会怎么想?”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也不知道芷鸢能不能听懂。
谁知芷鸢压根没有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反是问道:“把芷鸢当做
主母,哥哥会快乐吗?”
“如果会呢?”
“那芷鸢也快乐。”
“如果不会呢?”
“那哥哥为何还要这么想?”
苏异一愣,忽然发现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口中兀自说着:“不对啊…不对。不能这么解释…”
当局者迷,自己对于芷鸢存在何种感情,他尚且自己分不清。再把自己绕进去,自然就绕不出来了。
他索性不再纠结,说道:“有时…情难自禁,想什么不想什么,自己也控制不了,不是吗?”
芷鸢可没经历过什么“情难自禁”,更不知道有什么是“控制不了”的,但她对自己的使命却是清楚得很,便道:“那芷鸢便努力让哥哥快乐起来。”
苏异怔了许久,方才释然,心道得佳人如此,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随即他又替芷鸢梳起了头,抛开了那些烦心事,身心便也放松起来。屋顶凉风习习,甚是舒畅。坐得久了,一股倦意也随之袭来。但他却舍不得这难得的惬意时刻,坚持和芷鸢扯着一些有的没的,眼皮也渐渐睁不开来。
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
苏异记得自己昏睡过去前,还是在屋顶,此时却是在床榻之上。再转头一看,便见到芷鸢枕着自己的手臂,正自睡得香甜。
他只是轻轻一动,便惊醒了怀中的少女。
芷鸢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便起身替苏异准备洗漱用具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她都忘记了此时可能还需要害羞一下。
苏异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正欲推窗的双手却忽然停在了半空。调整了一番思绪后,他才将窗子推开,让刺眼的阳光打在自己脸上。
难得可以偷懒一夜,他已经很知足了。仿佛就是眼前这一扇窗将安逸舒适与残酷现实隔绝开来,一旦将它推开,自己便要开始面对那无尽的琐事与难题了。
“朝天阁,去你娘的,别再跟着我了。”
“万庆祥,去你娘的,给我等着,我马上回来找你。”
苏异这般骂着,算是给自己即将开启的旅程定下了两个目标——摆脱朝天阁,和干掉万庆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