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太合理,”驹铃也赞同道,“但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救人。”
“你说的对,还是你比较理智。”苏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才说到人都在长乐分号,但我想要的不是打草惊蛇。打掉一个长乐分号远远不够,我要将整个万洲商号拉下马。”
看着苏异一副肃穆的样子,生性内向的驹铃忽然豪兴大发道:“对!他们敢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于法。”
“说得好!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不用自己一个人瞎捉摸,有人能和自己交流探讨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商号是做生意的,一切自然要从生意入手。长乐商号与黑石城之间是生意,人口贩子所做的,说到底本质上也是生意。黑水城提供货物,长乐商号提供出售的渠道,寻找买家。买卖买卖,有卖就有买,有买就有卖,只要有买卖的过程发生,便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比如买卖双方如何询价议价,价钱谈妥之后如何完成交易,卖家怎么交货,买家如何交钱。其中必然有迹可循,顺着线,便能找到两头的买卖双方。”
“而长乐分号与黑水城,甚至与万洲商号之间的线索便要难找得多,但也并非找不到。这三者之间是生意来往的关系,而涉及到钱银,就一定要对账。长乐分号与谁做了交易,成本几何,扣去之后又剩得多少利润,三方该如何分账,这些都必定会记录在册。否则买卖还未做开,他们自己就先因分赃不均乱套了。只要我们能找到长乐分号的这本账册,再将其中的账目与我们查出来的事实一一对应上,便能作为证据将他们上告到京兆府了。”
驹铃分析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哪还有以前那副害羞小道士的模样。
苏异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过后才说道:“驹大师真乃神人也,你不去经商真是太可惜了。你若下海,富甲天下指日可待。”
驹铃年纪才多大,又是一个清修的道人,哪有时间去琢磨那些“旁门左道”。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经商之道了然于胸,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时间,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驹铃发挥完本领,又恢复了憨厚的模样,颇为不好意思道:“师父也是这么说我的,他老人家说,正是因为如此,才放心让我自己一人入世。”
“放心什么?不怕你没钱花?”
“当然不是,”驹铃头摇得厉害,说道,“我虽对经商之道颇有
研究,但也只是出于爱好,加之读过几本商贾著作罢了。对于赚钱,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那些钱财都有铜臭之气,都是罪恶之源,花了那些钱便会染上罪孽,于我修行无益的。也正因如此,师父才肯放心,说不用担心我被世俗的钱财物质所诱惑,不怕我因为没见过钱,而去做一些利欲熏心的事情。这是师父的原话。”
“嗯…”苏异盯着驹铃老半天,想看看他会不会脸红,有没有说谎。
“我觉得你师父他老人家说得很对,你就不应该碰钱,你也不喜欢钱对吧?”
“没错。”
“那我这个做哥哥决定牺牲自我,成全你的道。以后你赚钱,我替你花。你满足你赚钱的乐趣,至于那些钱,便由我来替你拿替你花,罪恶之源我替你背下,罪孽也由我来替你消除。这样可好?”苏异的脸上写满了大义凛然。
驹铃万分感动,却不愿苏异去背负罪孽,说道:“可是我并不希望看到你身上背有任何罪孽,兴趣什么的我无所谓的。”
苏异见他脸上真挚,没有半点作假,心中有些愧疚,便跟他如实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其实你说的罪孽,对我来说没什么的,甚至我还十分喜欢。而且你那罪恶之源,还能帮我做不少事情。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当真?”驹铃狐疑道。他在这方面的认知与苏异天差地别,若是云游知道苏异教唆驹铃去下海经商,说不定要将他一巴掌拍死。
“真的,不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