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愣了愣。
祂神色凝重,认真地回想了许久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大概只是我的幻想吧。”
奥利弗失笑了下,心情倒是更加轻松了。
面对猫猫神追问的眼神,他不假思索地将自己那两晚梦见的白色神殿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然而他越说,神祇的眼神就越发严肃,很快凑近前来,在小伴侣身上轻轻“嗅”着。
当祂往自己敏感脆弱的脖颈间凑时,奥利弗虽然本能地想要躲开,但在清楚祂是出于关心自己的目的的情况下,还是忍住了。
——他不得而知的是,同样的‘检查’步骤,这位看起来纯洁正直的猫猫神哪怕是远在几十里外的其他城市,也能轻而易举地通过释放神识来达成。
在磨磨蹭蹭地检查了一阵后,眸光明澈的神明终于退开了,向小伴侣认真地说出了结论。
“奥利弗的身上,没有其他神祇的气息。”
祂笃定道。
“太好了。”
奥利弗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于是彻底放心了。
金发青年的回归,不但让领主大人的精神更好,光彩更加焕发,也让周围早就适应了他对领主的形影不离的其他人,隐隐地松了口气。
在他们眼里,或许是那优越出众的容貌,也或许是两人如出一辙的发色……每当这位总是沉默寡言的“金阁下”与领主大人站在一起时,总是给人一种难以靠近、无法打破的亲密与和谐感呢。
天时间一晃而过。
城堡里的氛围似乎彻底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极少数人隐约注意到,副骑士长罗伊尤自从回来后,进出城堡的次数要比以前频繁了些。
格雷戈城内的各处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只除了极少数——以前站在城镇区居民的阶层顶层,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或推着板车、或骑着马飞快前进,自己却在原地踱步的富商,一些高阶工匠,以及前管事们了。
伽德从没吃过那么大的苦头。
他出生在一个最典型的骑士家庭里,没有与他竞争财产的兄弟姐妹,而父亲虽然死板严格,但凭他天生的察言观色的技巧,总能很轻易就被他糊弄过去。
在他的记忆中,最称得上“艰辛”的一段时光,就是作为骑士扈从追随老师参加了一场领主间的小型战役,右手臂中了一剑的那次了。
在他荣誉地成为正式骑士,并通过经营,跃升为麦肯纳伯爵身边的治安官时,他就一直养尊处优,再没有尝过那样的苦楚。
——却没想到,在自己刚过40岁的这一年,竟然会被耻辱地投进监狱,成了那三人间的狱所里身份最高的囚犯。
囚犯!
伽德想到自己遭受的奇耻大辱,还有仍在狱中的儿子瑞普尔,心里对奥利弗公爵的怨恨便一下抵达了巅峰。
在离开监狱前,他脸色铁青地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并在门口等来了自己的第三任夫人和两名随身男仆。
看着年轻女性那泪盈盈的眼睛,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但毕竟还在外面。
尤其经过这漫长的三天,他此时的自尊心仿佛已经到达了濒临破碎的冰点,不想再经历半点颠簸了。
“回去再说。”
他简短地丢下这么一句后,就披上了仆人准备好的薄斗篷,翻身上马,朝住所的方向行去。
记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路人若有若无地投向他的目光。
这并不正常——这毕竟是南部第一大城里最繁荣的哈维斯特街,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大多都选择骑马坐车,他这次骑的还是没有多余装饰和纹徽、极其低调的灰马。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盯着他看?
他拧紧了眉。
是因为这身斗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