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地眨眼,看到的依然是一片混乱,莫长风的五官在我眼中都已经扭曲,唯独手里的隼剑没有多少变化。
我的意识沉入无边无际的万花筒,忽然想起,在这之前自己是闭着眼睛的。
那现在所看到的是什么?
现在的我却没办法告诉自己答案。
眼前逐渐变成一片亮白,再次睁眼,带着凌冽寒光的刀锋擦着我脑门劈下,刀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鼻腔。
我转头查看情况,厮杀声震耳欲聋。
“啥情况?”我掏了掏耳朵,头已经不疼了,莫长风也不在,现在的我似乎身处一片战场当中,两方杀的正酣,兵器碰撞,刺入身体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甚至在我旁边交战的两个人,最后的结局也是捂着伤口,带着满腹遗憾死亡。
“太真实了,我这是魂穿了?”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刀挥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开,好在这些人的拼刀都是一副大开大合的架势,有不少缝隙可供避开。
刀枪无眼,光听那破风声我就想好了一百零八种死法。
已经是混战了,两边尸骨累累,来不及抬下或者避让的尸体成为了活人的垫脚石,双方站在血肉染红的土地上杀红了眼。
我摸了把脸,我还是我自己,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变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寄生灵消失后保留最深的记忆重现在我眼前。
就跟故宫雷雨夜一样,有人目睹到雷电保存下来的宫女持灯说笑的画面一样。
无论这里的人死的多么惨烈,无论死时怀里紧握的家书沾染了多少鲜血与遗憾,那都是过去式了。
我庆幸起来,准备溜出战场找块高地看看,就听一边有人喝到:“你站在那干什么!”
我循声看去,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横刀立马,正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我。
他如战神一般,马前横七竖八伫立着人尸,以他为中心,方圆数米内无人敢上前找不痛快。
我有点疑惑,以为他叫的是别人,毕竟再有千般本事,也不可能跟记忆里的人交谈,否则记忆就便不叫记忆,改叫白日梦了。
“说的就是你,还愣着干什么!”谁知那人一挥马鞭,夹着马肚朝我砍过来,一米多高的马高高扬起前蹄,那架势,我觉得魂不能被弄死,但是可能会吓丢。
离的近了,我才发觉这人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模样,似乎有那么些熟悉。
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就是刚才那将军穿的那身铁甲?
但在我低头看下来时,自己身上穿的明明是正常的衣服。
来不及细想,就听那人冷声开口。
“跟紧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按剧本,我应该跟这个记忆残留的画面没有瓜葛,但为什么他偏偏能看得到我?
难道,这又是一个幻境?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在这个将军后面,我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而在我路过这些士兵的时候,我刻意的往他们眼皮底下凑,甚至还找准机会在他们眼前挥了挥手,然而他们没看见我一样,依旧在各干各的。
等到杀出重围后,坐在马上的人这才转身,我见他带我来到一个高地,往下俯视,这帮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能喘气的已经没几个了。
“你想的办法确实是好,可惜已经死在这里的士兵,灵魂无处安息。”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我干的?
我瞪大了双眼,环顾这片古战场,好在刻在灵魂深处的玄气还能勉强调动,此刻它已经帮我探明,这片古战场里大多数都是死人。
但是并不是那种上了战场才死了的人,是已经死了的人,还在战场上厮杀。
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摸向了口袋,但是手碰到的却是冰冷的铁甲。
低头看去,手却下意识抚上了腰间的佩剑,明明我并没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