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恬就觉得很可爱,他抬手,将一颗加重了甜度的糖喂入谢知玉口中,谢知玉含住糖,这才令舌尖上的苦意稍微减轻了几分。
她抱住项恬的手:“我还要喝多久?”
“三月即可。”
“每日都是如此吗?”
“嗯,每日都是如此。”
谢知玉当即再次将脸皱成一团:“不喝可以吗?”
“不可以,你身体不好,幼年受到摧残,固然后来精心调养,仍旧比常人虚弱,寿数也不比常人。”
谢知玉知道这个道理,可她还是不理解:“你先前给我调配的药没有这么苦,而且,你还会做没有一丁点苦涩的药膳,会熬汤,我不可以吃药膳吗?”
她眼中带着期盼,项恬捂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这么看我,我也不会不让你喝药的。
至于先前给你调配的药,只是固本养护,其中苦味我尽量祛除,所以没那么苦。
药膳也是一样,主要还是为了令你能够接受更严苛的治疗,只能算是调养,你当然可以吃,但药汁同样要喝。”
谢知玉叹气:“我不想喝。”
“不可以。”
谢知玉放软了声音,撒娇:“我不想喝,不想喝,不想喝,不想喝……”
她怎么撒娇,少年郎君都郎心似铁。
谢知玉叹气,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接受了。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开始治疗她体弱的病症了呢?
像是她这种,幼年没有夭折的,活着也是个药罐子,大夫还会断言,即使能够暂时活下去,仍旧有着早夭的风险,比之常人更加凶险,或许一场小病,就能令其香消玉殒。
谢知玉不至于此,她看着弱,脉象也弱,可本质并没有那么脆弱,小系统给的呼吸法很有成效。
只是呼吸法也仅仅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项恬要为她诊治,即使这种病症被许多杏林好手称为无法根治的病症,他也没见放弃。
看过了百花谷,项恬却不打算继续带着她行走江湖,而是打算带她去白玉山。
不是返回神医谷,而是带她去白玉山。
白玉山有着白玉神山之称,山巅的空气令人觉得心旷神怡,对于武道一途多有裨益,只是山巅难上,哪怕有前辈高人以一己之力,从山巅到山脚,开辟出了一条铺就了青石板的小路,那近乎笔直的青石小路,也不是谁都有勇气攀登的。
习武中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普通人?
前往白玉山之前,项恬还需要做一些事。
谢知玉被他安置于村落之中,他人不在,此处又不是自家的地盘,谢知玉身边便多了一队带着铁血之色的军伍护卫。
除了军伍,两只白狼也尽责尽职地守护在她身边。
篱笆小院之中,有一棵枣树,枣树下,院中主人搭建了一座秋千,似乎是为家中女儿搭建的,可惜院中主人不知是出了何事,院落荒废不说,人也不知去向。
谢知玉静极思动,来到院中,她没穿锦衣华服,而是一身素麻衣衫,就连发髻都只是随意编成两个黑亮的大粗辫子垂在两侧,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农女的样子,除了这名农女村姑生得分外好看之外,倒是没有丁点的违和之处。
她坐在秋千上,双脚离地,令外间守着的军伍,频频将视线投入院中,生怕她一个不慎从秋千上掉下来伤到自己。
先不说他们是否舍得令她受伤,单是其身边的白狼和那名少年临走前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和眼神,就足以令他们知道,这人要是没能护住了,他们也没有存在必要了。
本该被诟病一句霸道如斯的,可看着院中少女纯澈的目光和眼神,他们却丁点不满都无法生出。
古问仙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少女坐在秋千上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的一幕。
他眉眼霎时间温柔似水,现出身形,还没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