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玉很想发火,但她还是决定,发火之前,先把饭吃了。
吃完了饭,谢知玉当即起身,怒而拍桌:“姓沈的,你是在公然给本公主蹬鼻子上脸吗?”
年轻官员一脸无辜,眼神清澈地望向她,语气更是无辜中带着一丝丝委屈:“微臣决然不敢对公主不敬,便是惹公主不快,心中都会惊慌难受得紧,何况是蹬鼻子上脸?”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谢知玉直接开口威胁,她下手可是很重的。
沈羲和险些笑出声,只觉得,少女就是发怒,也这么可爱。
他忍住笑,道:“为什么要打死微臣?”
“哈?你还问我为什么?我是在赶你走,可你假装听不懂,你还留下来了,要不是你大小是个朝廷命官,我早就打死你了,吃完你还不走,还在装傻,你……不行,我要打死你!”
谢知玉决定不忍了,她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沈羲和的脑袋就要砸下去。
沈羲和倒是不闪不避,不闪不避不说,他还眸中带笑,神情宠溺。
当然,谢知玉是看不到所谓宠溺与否的,她咬牙:“你还敢嘲笑我!”
他真以为她不敢砸吗?
啊呸!
今天这名声她还就不要了,她砸死他!
眼见着花瓶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闪进屋中,将谢知玉手上的花瓶拿走。
拿走她手上的花瓶的是谢承寒。
谢知玉一看到谢承寒就委屈,“他欺负我!”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谢承寒:……
若不是他进来之前,亲眼所见,是自己妹妹举着花瓶要给人脑袋开瓢,讲道理,他真能信了自己妹妹的话。
当然,这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人,比先前那个小白脸还不是好人,至少,先前那个小白脸,对自己妹妹那是就差供起来了的态度,这个小白脸倒是胆子大,还敢逗弄自己妹妹。
“好了,别闹,一会四哥带你出去玩。”
谢承寒摸了摸谢知玉的脑袋。
谢知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拉着谢承寒的胳膊,叭叭叭地当着沈羲和的面说沈羲和坏话。
完了,她总结道:“他就是看我好说话对我蹬鼻子上脸,这人很坏,四哥,揍他!”
谢承寒呵呵:“你当你四哥是狗?还揍他,无辜殴打朝廷官员,你当我是你,父皇对我能无限宠溺?拉倒吧,要揍你自己揍。”
谢承寒让开身子。
谢知玉委屈:“那你方才还抢走我的花瓶?你不抢走,他已经躺下了!”
话落,年轻官员认真中带着敷衍,敷衍中带着宠溺,仿佛人形自走扇形图似的,缓缓倒地,一副被打倒在地,只能躺着的样子。
谢知玉:……
她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挑衅我!”
谢承寒:……
他嘬了嘬牙花子,心说现在的年轻公子,面对喜欢的姑娘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做派吗?
这可着实是叫人看不懂得紧啊。
况且,旁人如何尚且不提,至少自己妹妹,是不喜这种做派的。
在谢知玉到处找东西真的要给对方开瓢之前,谢承寒眼神示意对方抓紧走,倒不是他站在沈羲和那边,他纯粹是不想让这事闹大,然后闹到承安帝面前去。
一国公主把朝廷官员脑袋开瓢了什么的,消息一传出去,而且确认属实,立刻会有一堆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谢承寒不想看到那种画面。
虽说父皇肯定会站在妹妹这边,可是,明明能避免的事,为什么要任由其发生呢?
对此,另一个当事人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媚眼全然抛给了瞎子看,公主是半点看不出自己的心意,也体会不到自己的情意,她似乎,往另一种奇怪的方向上去体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