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看不过眼,塞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揪着帕子,放过她可怜的衣袖。
大皇子府很快便到了,谢知玉从马车上下来,第一时间跑去扶自己的老父亲。
老父亲果然是需要人搀扶的,瞧他那个神色,这还是他下令将大儿子禁足后,第一次踏足此地。
望着大皇子府的牌匾,老父亲陷入了怔然之中。
谢知玉上前扶住他,道:“父皇,将来,女儿的公主府,一定要建得更大更华丽才好。”
“好,到时候父皇给你建最好的。”
承安帝的思绪被转移,应声道。
近侍上前敲了门,很快,门便开了条缝隙,有人从缝隙中往外瞧来。
只瞧了一眼,那人认出了敲门的近侍,连忙支会身旁的同伴去通知主子,自己更是忙不迭地将门尽数打开,好迎接贵客。
一行人入了大皇子府,承安帝走得慢,边走边看,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他的大儿子便住在这儿?
太差了,太差了!
其实,大皇子府不差,怎么说也是大皇子府,能差到哪儿去?
只是,承安帝如今满心愧疚,自然是看什么都觉得不好,觉得亏待了儿子的状态。
谢承斯被自己弟弟揍了一顿,脸上还有些青紫,大皇子妃正为他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埋怨,谢承斯面无表情,大皇子妃埋怨谢承寒时,他才会冷冷地瞪一眼过去,道:“闭嘴。”
大皇子妃:……
她是林妃娘娘为大皇子挑选的妻子,入府后,大皇子压根就不和她圆房,这么多年了,她心里也怨,可怨有什么用?
她倒是看出了大皇子和林妃之间的不和,更是隐约知晓,大皇子其实不是不满意自己,而是在以这种方式,对抗林妃娘娘。
她自觉自己无辜得紧,奈何,她偏偏便卷进了其中,还是林妃娘娘看中的人。
偶尔得个冷眼什么的,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她起初还会去找林妃这个婆婆哭诉,希望大皇子迫于婆婆的压力,从而对自己和颜悦色几分。
到了后来,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越是如此,大皇子反而越是对她不假辞色。
像是近几年,她根本不入宫去,入宫了,也和婆婆保持着距离,大皇子对她的态度反而变好了几分。
不然,上药这种事,谁不能做?能叫她这个被夫君厌弃的妻子来为其上药吗?
大皇子妃是喜欢大皇子的,否则以她的家世,又何必往大皇子这艘眼看着要沉了的破船上掺和呢?
可惜,大皇子似乎不喜欢她。
她叹气,看着夫君面上的青紫,到底还是心疼加气不过,不顾大皇子的冷脸,道了一句:“便是你两意见再不和,你也是兄长,他怎的就能对自己兄长动手?”
谢承斯皱眉,这时候,外间有人来禀:“殿下,宫里来人。”
谢承斯望了望天色,外头黑沉一片,只听到呼呼的寒风呼啸之声及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他叹气,心想,或许是老四放心不下自己,这才顶着风雪冒着夜色前来。
谢承斯起身,心中思索,自己应当怎么应付老四这个脾气火爆的弟弟。
早前一言不合,老四见无法扭转自己的想法,可是当即便动了手。
谢承斯呲牙,顿时感觉到嘴角一阵抽痛,这臭小子,下手这么重。
他又想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皇子妃,她很无辜,他清楚这一点,可谁让他是个懦夫呢?
他没有勇气,去反驳自己生母,没有勇气去承担自己生母对自己的威胁,他不敢反抗,就只敢通过迁怒无辜之人,来逃避,便只能如此懦弱。
也许,没有自己的存在,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结局。
没有了自己,母妃便没了野心勃勃的根本,没有了自己,她也不必分明无辜至极,却被卷入其中受罪,还有安君,以及林文静……
谢承斯心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