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寒愣住,愣过之后就是大喜,他挣脱了要将自己扔出去的禁卫,一进入明月殿,就看到被宫人伺候着,正舒舒服服在那儿吃着葡萄的谢知玉。
“谢知玉!”
谢承寒喊了一声,而后沉着脸过去:“你一直在明月殿中?”
“你猜。”
“你……枉费我……们如此担心你,以为你惹怒了父皇被关了起来,我次次来明月殿前大喊,你怎么就不吭声?”
“那你之前也没让我吱一声啊。”
谢承寒语塞。
生完气,谢承寒当即坐了下来,抢过谢知玉手里的葡萄,喂到自己嘴里,脸上的神情还是气鼓鼓的。
“好啦好啦,不气不气,我这不是没事嘛。”
“还笑,你还有心情笑,你……你这个蠢蛋。”
谢承寒早就知事了,自然不可能如同更小时候那样,对宫里的各种算计也好,风向也罢,一知半解,甚至是完全不知。
谢知玉没冒泡的这些时日,宫里都在说她失宠了,日后恐怕难过得紧。
他虽然不太信这种谣言,但一直没见到谢知玉人影,多少也会觉得,或许谢知玉惹承安帝生气了?
结果,外面担忧的担忧,着急的着急,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什么样的都有,里间倒好,这家伙在这儿云淡风轻嬉皮笑脸地吃着她的葡萄,半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明明小时候机灵可爱得紧,怎么长大了,就只剩了好看了?
只有好看,旁的一无是处,那不是和被精心护养的花瓶没什么区别了吗?
不行,他不能让她变成花瓶。
谢承寒内心下了决定,道:“今日开始,你就和我一道习武吧。”
“???”
谢知玉茫然:“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习武?”
“那不然你会什么?女红?”
谢知玉摇头。
“琴棋书画有一样会吗?”
谢知玉先点头后摇头。
“到底会不会?”
“会啊,只是不精通而已。”
“那就等于不会,那么,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吗?”
“我会孵蛋。”
谢承寒:……
他抬手敲了谢知玉一下,有些无语:“说认真的呢,还有,你到底是不是惹父皇生气了?”
谢知玉想了想,点头,她离宫前,救人心切,加上被打开的尘封记忆和感情影响,和承安帝确实闹得十分不愉快。
“那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吃葡萄,吃吃吃,小心葡萄藤从你肚子里长出来。”
谢承寒恨铁不成钢,然后拉着谢知玉就往外走。
谢知玉:“干嘛呀?”
“找救星,去找皇祖母,你和皇祖母关系最是亲厚,这宫里皇祖母对谁都一视同仁,冷淡异常,唯独对你百般容忍,想来你在皇祖母那儿定然是不同的,你惹怒的是父皇,这宫里,能让父皇听话的,就只有皇祖母了,所以,我们去找皇祖母。”
谢知玉乖乖任由谢承寒拉着,一路往万寿宫的方向走。
期间,还遇到了两只撒欢的白狼。
谢知玉一个眼神,白狼乖乖收起撒欢的性子,跟在谢知玉身后,乖巧得仿佛最可靠忠诚的大狗狗。
后面围追堵截得心累无比的大内侍卫见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在这两头精力旺盛没处发泄的狼崽子身后了。
打不敢打,伤不能伤,他们最烦的就是处理宫中主子们养的各类宠物惹出来的乱子。
丁点好处讨不到不说,还容易里外不是人,甚至反被责罚。
如今白狼一看到主人就乖乖听话,他们自然乐得轻松。
至于受到惊吓的主子们非要问罪白狼不可,那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和他们无瓜。
等兄妹两到了万寿宫,红姑一早笑眯眯地等在宫门前,见到两人,便带着两人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