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付明清眼中闪耀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贺书堇黑眸微动,道:“直觉。”
“呵。”付明清闻言轻笑:“什么直觉不直觉的,你莫不是觉得我会毒术罢?”
贺书堇笑而不语,付明清却已明白。
两人对视良久,付明清终于打破了安静的气氛道:“你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付家又是最大的药材供应商,其中不论是谁应当都对药理十分精通才对,你说我说得对吗?付姑娘。”
“不愧是大理寺的人。”付明清浅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起身看着贺书堇嘴角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意道:“忘了告诉你,今早贺夫人来过了。”
“只是今早吗?”贺书堇眸光深邃。
付明清没有回答,而是道:“贺夫人已经认了我为义女,取名贺婉清,所以……”。
话到此处,付明清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了,看着贺书堇巧笑嫣然道:“以后,阿堇该称我为妹妹了。”
少女明媚动人的笑容让贺书堇心里为之一振,笑着点头:“嗯,好。”
话音刚落,沫儿从外回来,付明清看着沫儿道:“你去给我找一顶帏帽来,我要出去一趟。”
沫儿微怔:“不知小姐要去哪?”
“此事你无需多问,我会尽快回来。”付明清淡淡道。
沫儿低下了头,道了声:“是,小姐。”
而后,便行至衣柜拿出了一顶白色轻纱所制成的帏帽捧在手上到了付明清面前,为付明清戴上了帽子。
帽子一戴,长长的纱瞬间便将付明清笼罩,轻纱飘逸,走动间,正好到膝盖处的轻纱随着微风拂动。
少女的娇俏的脸也在轻纱下若隐若现,让人心弦颤动。
留下沫儿,付明清独自一人和贺书堇出了贺府,坐上了马车,和贺书堇并排往大理寺而去。
进了大理寺。
付明清便跟在贺书堇身后一路穿过前门,正堂等地到了后面的停尸房。
一路上便有不少的人猜测付明清的身份。
进了停尸房。
付明清才行至门口,便闻到了一股腐臭,抬眸看去远远的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皮肤略微苍白,一头像是和尚般短发的人。
南朝所讲究的便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可眼前这位不仅伤了头发,更是剪的极短。
付明清神色有些怪异。
不过,看着男人专心致志,聚精会神检查尸体的模样,付明清也十分佩服此人的专注。
要知道这尸体的腐臭味可不是谁都能忍的,比如她旁边这位大理寺少卿贺书堇,还有门口捂着鼻子脸色发绿的狱使。
看着贺书堇有些难看的脸色,付明清摇了摇头:“我还以为这对于你来说应当是再普通不过了。”
“大理寺虽然统管南朝所有无法处理的疑案,可这样难以直视的尸体也是头一遭。”
付明清闻言有些微微诧异,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帏帽上的轻纱拉往两边,行至了检查尸体的男人身旁。
看了看尸体,道:“尸体应当死去不到两个时辰,至于高度腐烂,如果我猜得不错,应当是被人作蛊养制,蛊虫相斗啃食,百种毒物渗透了破烂的肌肤,融入骨血才造成如此惨状。”
付明清的话掷地有声的响彻在停尸房中,一语惊醒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男人。
男人猛的抬头惊喜的看着付明清,眼中是对知识的渴望道:“姑娘所言甚是!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的,可否一解?”
付明清浅笑摇头,对着男人点头行了个虚礼,十分谦虚道:“大人谬赞了,小女愧不敢当,不过是前些年偶遇一师傅,这才略知些许皮毛,开解大人实在是不敢当。”
付明清一席话说得谦虚谨慎,大方有礼。
男人眼中满是欣赏,自报家门道:“在下仵作宴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