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新的咆哮没有用,反对更是像唱大戏。相反的是,江岑的威胁却很有用。
哪怕要交生活费,哪怕要分配干活,可家里有个老人能帮忙搭把手,能有个主心骨;是选择这个,还是回到之前那种混乱的状态,谁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边。
甚至不需要两天,第二天中午,他们就在饭桌上开始了商量。
涉及到自身利益,过程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愉快的。
但等到了晚上,一切最终还是有了结果。
这家里的一切生活支出还是由江岑来管,曹林曹成两兄弟各自向江岑上交一定数额的生活费。
同时,家里店铺的生意,就交给曹林来继承——这不只是老人偏心的问题,也是曹成夫妻思考之后的结果。毕竟,虽然曹家是靠着这两家店铺攒起家当,但是到现在,这生意真不咋的,乡下种地的都少了,大家都往城里跑,各种农具基本没什么市场了,那些筲箕簸箕笊篱什么的,更是被各种廉价的塑料或更结实耐用的不锈钢制品所取代,竹编制品的生存空间被严重挤压。所以,干这个可能饿不死,但肯定不赚钱。反正曹林一天到晚也不务正业,那就继承家业好了。
赵萍作为曹林的妻子,且目前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工作意向,也就暂时作为曹林的助手,相当于跟他一起盘家里的竹编生意。
王晓梅则是确定要出去上班,白天江岑可以帮她带孩子,喂奶什么的平时挤了很多装在冰箱里也很方便,就算实在不行江岑抱去找她也可以,毕竟都在镇上也很近。
生活费也统一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数额,其他的家务活方面的分配规矩也都做好了安排,一切就这么落定下来。
到这个时候,曹建新便是想唱对台戏也唱不出什么来了,更何况其实这种安排,他本人还是受益的,又怎么还能说出反对的话?
只不过,他仍旧是对江岑横挑鼻子竖挑眼,两个人一起干活要么谁也不搭理谁,要么就故意抬杠呛人。
别说江岑,就是王晓梅和赵萍都大为恼火且不解。
说真的,公公怎么来的这么大的脸?他搞出那么多破烂事儿,婆婆没找他麻烦他就偷着乐吧,婆婆跟他冷战他还不知道认错,不知道赶紧改正,居然还天天呛婆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去沾花惹草做错事的是婆婆呢!
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私底下还劝了各自老公。
“你劝劝爸,别老是那么跟妈对着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他再这样,我看咱妈又得气坏。”
别说,现在家里就连曹林和赵萍都老实下来了,连这曾经闹得就差没大打出手的两妯娌都又能坐下来好好聊个天了,结果一天天就一个公公天天在家阴阳怪气,简直是家庭和谐气氛的最大破坏者,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在又一次曹建新无理取闹找茬的时候,江岑惯常的选择冷处理,赵萍却觉得自己不能忍了:“爸!妈都搬那边去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是恨不得把婆婆赶走还是咋的?
看着这段时间婆婆的尽心竭力,他们现在没人(包括受了曹建新私下挑拨的曹林)觉得婆婆有什么不对的,反倒是公公,该干的事儿总是拖拖拉拉,婆婆说什么他都要唱反调,让他一个人干又干不好,非得盯着婆婆,鸡蛋里挑骨头,甚至都不住一起了,这矛盾还是不停,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他们现在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公公起了啥歪心思,比如被外面的女人撺掇着想要赶走婆婆,不然怎么能这么往死里气人呢?
“我说啥了?我说她了吗?”曹建新现在就是破罐破摔,老实憨厚的人设一旦崩掉,他也干脆是不装了,动不动就是鼻孔朝天加翻白眼,认识的知道他们是一家人,那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这家子都是曹建新的仇人,是欠了他债的,那一天天拉起个晚娘脸,看都没法儿看,还膈应人。
江岑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