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就如同两只尖尖的犄角。只要碰到一起,必然格格不入。他们的满腹才华,不但不会成为长相厮守的寄托,反而会成为互不服气的武器。”
左梦庚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陈子龙和柳如是分手的真相。
也许只是因为陈张氏的河东狮吼。
但是联想到柳如是的几段感情,男方哪一个不是才学高绝之辈?
又不是每一次都被河东狮吼、棒打鸳鸯。
这只能说明,男女双方都太过于优秀,又都有文青病,肯定会生出许多是非来。
最后也只有修身一世、看透人生的钱谦益,才能够将柳如是这匹烈马驯服。
张振秀更加不懂了。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为何又要促成他们呢?”
左梦庚摇头失笑。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促成他们,而是为了天下人。至于他们两个,将来幸福也罢、痛苦也罢,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就要自己负责。”
这话让张振秀心头一凛,暗暗发紧。
旁边的这个年轻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惊才绝艳的后辈了,而是已经开始渐渐展露帝王的峥嵘。
傅新垣凑过来,在左梦庚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左梦庚眼前一亮。
“真是没有想到大才位临,快快有请。”
那位在法庭当中旁听了的老先生,笑吟吟的拱手致意。
“夏王殿下不嫌老朽叨扰,荣幸之至。”
左梦庚搀着对方的手臂,悠游于安宁的大明湖畔。
“如今大明朝堂之上昏庸之辈横行,玉嵛公这般大才可是少有了。玉嵛公大驾光临,可是要弃暗投明吗?”
老先生闻言一顿,随即莞尔一笑。
“老朽宦游多年,几经起伏,却了无建树。要说大才,实属惭愧,当不得夏王殿下垂青。听闻孙阁老就在此处,他才是当世大才。”
左梦庚哈哈一笑。
“孙阁老有孙阁老的才情,玉嵛公有玉嵛公的长处。秉政者,不过择才适用罢了。”
那老先生脸上闪过精彩之色,思量半晌,突然问道:“夏王殿下对卢建斗如何评判?”
左梦庚半丝犹豫也没有。
“今日法庭之上,高坐者当为他也。”
老先生惊诧连连,有些不服气。
“世人皆言卢建斗乃柱国之才,光是用来审桉判罪,似乎大材小用了。”
左梦庚坦诚以见。
“不过是不明真相的无知之辈吹捧罢了。卢建斗之败,我军全程观摩,实无良将之才。崇祯朝至今,能够御兵征战沙场者,不过孙阁老、袁自如、洪亨九三人罢了。”
这一番极其苛刻的评价,让老先生倍受冲击。可是想一想大明之间的战绩,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