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耗,全都慌了手脚。
当晚便跟着左梦庚麾下的人静悄悄地离开了嘉定,一路向东,上了海船,漂泊北上,最终到了山东。
王徵的家人也是如此。
虽然他的家人远在西安府泾阳县,但还是被左梦庚派人找了过去,将妻妾接到了山东。
听闻家人讲述,孙元化和王徵痛不欲生。
孙元化连连悲呼。
“中恒,你这是……你这是要置我万劫不复之地啊!”
他哪里还不清楚,左梦庚这是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本来他自去京师,虽然可能死罪难逃,但身后名声无损。结果现在左梦庚蛊惑着孙家人潜逃,不消说,此时消息应该已经到了京师。
朝廷肯定会判定这是他的主意,怕是要不了多久,海捕文书就会颁发天下。
他孙元化和王徵,赫然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逃犯和叛逆。
即使他们现在赶赴京师,都已经没用了。
毕竟家人潜逃在前,朝廷只会认为他们是畏罪伏法,只求保全家人,罪名罗列史书,更加遗臭万年。
孙元化还好一些,毕竟和左梦庚有叔侄名份。
王徵才是最发狂的。
“左将军欲救中丞,其心可悯。老夫与将军却素昧平生,缘何如此害我?”
左梦庚神情肃正,惋惜地看着王徵,道:“我欲救葵心先生,只因先生之才,世间少有,不该沦为政争的祭品。抛开官路仕途,先生倘若能尽展所长,功德足以远超先贤。”
左梦庚对明末最大的遗憾,就是许多技术人才都跑去做官了。
虽然在这个时代,不做官就做不了事。可明明都没有政治手段和才能,却偏偏进入官场,结果虚耗时光不说,更有不少人折损在了政治斗争中。
眼前的孙元化和王徵就是如此。
邓玉函的《远西奇器图说》就是王徵负责编译的,其中更有大量他自主研发的东西。
通过这些著作,完全可以看出,王徵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学术大能。
这样的人,左梦庚怎么放过?
听到他的话,王徵却愣住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平素的爱好,居然会被左梦庚如此看重。
要知道在如今的大明,四书五经才是王道。
他的爱好,只能在私底下自行琢磨。偶尔拿出来,得到的只有旁人的嘲笑。
王徵不知道多少次感慨,知音难觅。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多饱学宿儒对他冷嘲热讽,反而一个马上将军却对他推崇备至。
可再想到自己的处境,王徵却笑不出来。
“如今老夫罪孽加身,无颜立于天地之间。再说其他,又有何益?”
一想到马上就要被满天下通缉,王徵就失去了活力。对于他这种士大夫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左梦庚却不这么看。
“葵心先生,朱明无道,方才令有志之士蒙冤受辱。待推翻了这旧王朝,还天下以开明,今日之困厄不过昨日之浮云罢了。”
不管现在的朝廷给孙元化、王徵罗列什么罪名,待大明不复存在了,这些罪名还有意义吗?
对于他二人该如何评价,那是新王朝的事儿了。
孙元化和王徵不免愕然。
他们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可要让他们突然抛弃固有的立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到孙元化百般纠结,左梦庚拿出了杀手锏。
“叔父,你可认识路振飞、余应桂、李梦辰三位?”
孙元化不解,但还是道:“这三位素有贤明,公正不阿。老夫与他们虽无交往,亦佩服他们的为人。”
左梦庚嘿嘿冷笑。
“叔父可知,这三位最近时常出入温体仁府邸,正在密谋构陷叔父呢。”
石破天惊的消息,令孙元化当场石